楼中伺候的奴仆早已没了踪影,十个人不声不响围上来,“牛叔,永安镇只是一个小镇,你为何偏偏来了此处?”

涂吾帝君面色涨红,手在半空中比划,“你们还想骗老夫呢。往日在天庭,涂吾那个莽夫,早与老夫说了。永安镇有他设下的结界,三界所有法术在此,通通不管用。结界只他能破,躲在此处,保管天庭也找不到”

边小姐声音娇俏,“牛叔,你还认识涂吾帝君吗?”

闻言,涂吾帝君乐开了花:“认识。老夫与他师父三清大帝是酒友。”

“呀,牛叔真是神仙!”

涂吾帝君乐呵呵又喝下一杯酒,“若你们想成仙,老夫有的是法子助你们飞升……”

话未说完,他一头栽倒在桌上,手上仍拿着酒杯,喃喃在喊:“倒酒。”

风过阁楼,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十个人兴奋的话语。

“妖怪这身子虽好,但远不及神仙。”

“依我说,留下这个糟老头。等我们升仙,再杀了他。”

“这事,要跟沈修荣说吗?”

“说了,这五仙一妖便是他的。你们难道忘了?他十年前得了一个半仙妖怪,死活不肯让出来。”

北风呼呼在吹,三间厢房中的蜡烛被风吹灭。

孟厌伏在姜杌怀中,遍体生寒。锦衾中哆嗦的手,被姜杌的手死死握住。

房门被人推开,走进几个谈笑风生的男女。

有一男一女坐在顾一歧身边,摸着他的脸,打情骂俏,“这脸真是不错。再等个几年,你把他的身子夺了,我们便拜堂成亲,如何?”

“荇娘,你真愿意嫁我?”

“只要你得到这具神仙的身子,我便嫁给你。”

男子一口应下,揽着荇娘来到床前。

边小姐与两个男子正在床前,另有一男子打着灯笼立在一边。

有男子想去摸孟厌的脸,姜杌不动声色转身搂紧孟厌,将她整个挡住。

见此情形,边小姐笑得前仰后俯,“她的脸,不值一提,也就你这个急色鬼瞧得上。倒是这男子的脸,虽有几道印记横在脸上,但我瞧着不错。你们谁想要他的身子?”

提灯笼的男子率先开口:“姑姑,我想要。”

边小姐身边的男子厉声道:“去去去。别跟为父抢,你再寻一个。”

几人看了又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外间下起了大雪,风雪中,十个人来去的脚印,渐渐被风雪淹没。

孟厌等他们的笑声消失,才敢睁眼,“姜杌,我害怕……”

她躲进姜杌怀里,小声哭泣。

那些人,旁若无人说着夺舍之事。

他人的性命,在他们眼中,连蝼蚁都不如。他们区分性命之价值,只凭喜好,只看相貌。

他们是人,却比妖怪恶鬼还歹毒。

姜杌紧紧揽着她,低头在额头落下一吻,“别怕,我护着你。”

今夜的风雪,至次日午间才短暂停歇。

“我虚长你们几岁,两位姑娘可叫我芸娘姐姐。”边小姐带着一个女子一早来找几人,约他们去镇上看戏,“这是二妹边荇,年岁渐长,但性子骄纵,一直未婚配。”

孟厌挽着崔子玉俏声应好。

镇上的戏台在永安镇的南面,他们到时,戏班正在准备。

边芸莞尔笑了笑,仪态万方,好一个大家闺秀,“真是来得不巧,几位不如随我去河边走走?”

永安河边,孟厌牵着姜杌,挽着顾一歧。

来往的男女,神色中鄙夷与羡慕交织。

边芸带着月浮玉与崔子玉去了临河茶肆品茶,边荇跟在三人身后,时不时问问顾一歧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