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杌。”

话音落,人影现。

姜杌持剑,一剑刺向巫即的手臂,“她,你也敢动?”

再一剑是腿,“惹了我,还敢跑?”

巫即凄声求饶,“姜杌,我错了。那日,我没有得手。”

又一剑划过,鲜血四溅,姜杌的脸沾了不少血。

洞中灯火通明,他背光站着,形似恶鬼。

正欲刺下最后一剑,身后有女子哭着在说:“姜杌,你杀人……”

巫即见到来人,慌忙爬过去道歉,“我错了,上回是我鬼迷心窍,才胆大包天想欺辱你。”

孟厌原本在崖边摘花,摘了一束,苦于找不到人送。记起姜杌说要去报恩,她便想着把花送给他的恩人。

谁知,一进洞中,便看见姜杌拿着剑滥杀无辜。

再之后,一个凄惨的男子跪到她脚边,不停给她道歉。

三言两语间,孟厌听明白了。这男子瞧着可怜,从前竟想欺负她!

“什么?你欺负过我?!”孟厌丢了花,快步上前抢了姜杌的剑,“好啊好啊。怪不得我看你不顺眼,一脸轻浮样,果真不是好人!”

孟厌拿着剑,狠狠往巫即身上打,边打边骂。

巫即被打得抱头鼠窜,姜杌害怕孟厌下手没轻重,赶忙伸手阻止,“别打了。万一他死了,连累你官位不保。”

“行。”

事关官位,孟厌立马停手。

临走前不解恨,又回头踹了巫即一脚。姜杌拉不住她,只能随她去。

直到走出洞外,孟厌仍骂个不休,“你早说他欺负过我,我便陪你进去打他了。”

姜杌:“这事本就因我而起。”

巫即是扮作他的相貌去欺骗孟厌,总归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孟厌回头看他一眼,见他脸上血污甚重,忙拉着他去河边洗脸,“别弄脏了你的脸,我没得看。”

“你喜欢我的脸,还是我?”

“脸。”

姜杌轻轻笑了几声,捧起水开始认真洗脸。

孟厌蹲在他身边,眉眼间突然担忧起巫即,“姜杌,那个巫即,会不会死啊?”

她努力多年,刚升为七品官,不想再做九品官。

“他一个妖怪,哪有那么容易死?最多废个几百年修为吧。”姜杌洗完脸,起身喊她离开,“走,我们去问问巫九息最后出现在何处。”

笑容徐徐绽开,孟厌伸出一只手,“你扶我起来。”

“孟厌,别勾我了。”

“你个色欲薰心的坏妖,整日胡思乱想。”

孟厌大步离开,回头见姜杌还站在原地,又转身过来牵他。

两人沿着山腰,一步步走上山顶。

巫即已被同族抬回房中,巫悻一看到姜杌,一个箭步冲过来,“姜杌,巫即做错了什么,你竟废他五百年修为!”

姜杌:“他惹过我。没杀他,已算给巫九息面子。”

孟厌在旁搭腔,“那个巫即,从前想欺负我。”

巫即已伤,他们亦打不过面前之人。

巫悻愤愤不平坐到椅子上,“你们上山做什么?”

姜杌:“巫九息离开后,是否有人曾见过她?”

巫悻迟疑地点点头,“十年前,她离开三个月后。有一位同族,曾在齐郡看见她与一男子相谈甚欢。奇怪的是……”

“哪里奇怪?”

“二十年前,族中另一位同族巫咸,成仙前也曾出现在齐郡。”

“错了。”

“哪里错了?”

“巫咸也没有成仙。”

“他与巫九息一样,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