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当夜赶回地府,一进门便蹙眉看着蜡烛,“本官派了两人守在此处,他们人呢?”
旋即,有两个鬼差进门,“大人,是我们在守。”
“这蜡烛可曾闪动?”
“未曾闪动,但是蜡烛熄灭过。”鬼差日夜不休守在房中,只记起一件怪事,“不过,一眨眼又燃起来了。两日后,孟厌便醒了。”
阎王在房中来回踱步,想到一种猜测,“她的那具凡人之躯应该没了,不知为何魂魄却保住了。”
姜杌开口质问,“人都没了,魂魄怎会保住?”
阎王:“可能她的魂魄被藏起来了?或者……”
“藏?”
姜杌猛然想到一种可能,回身冲到孟厌身前翻找,“我给你的琉璃珠呢?你的令牌呢?”
“什么琉璃珠?”孟厌愁眉苦脸,“我令牌丢了。一醒来,就没了。”
房中众人随姜杌走到床前,听他喃喃自语“珠子”“令牌”。
顾一歧想起来一件事,“她抽魂离开时,把令牌和琉璃珠一起带走了。”
姜杌:“她的魂魄应该被藏魂珠吸进去了。”
可是,若藏魂珠真的吸了她的魂魄,那便说明她的手上有血。他当年把藏魂珠藏进琉璃珠时,曾设下封印,开启的唯一条件便是她的血。
孟厌听不懂几人的话。
眼下,她蜷缩在角落唉声叹气。
一觉醒来,她属实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莫名其妙成了七品官。
悲的是:喜欢的顾一歧成了奸夫,她的正室另有其人。
“我的命,怎么又苦又好啊!”
“如今怎么办?”月浮玉喊走姜杌,“你能否找到藏魂珠在何处?”
“我找过,找不到。”
姜杌懊恼地站在门外,侧耳听房中的顾一歧温声安慰孟厌。
孟厌醒在最喜欢顾一歧的五年前。
那时候,她的心里并没有他。
崔子玉听闻孟厌出事,连夜赶回地府,“她不是在平郡吗?”
月浮玉正好有事问她,“你走后,谁保护孟厌?”
崔子玉找来当初那位鬼差。一问才知,因即公山之乱,他答应的两位鬼差忙着勾魂,压根没去找孟厌。
最后一个看见孟厌的黑白无常,只说瞧见她回城,并不知她到底去了何处。
崔子玉去看孟厌,心中懊悔不已,“我该等到鬼差来再走的……”
孟厌笑着与崔子玉招呼,转身又问顾一歧,“崔大人一贯与我没来往,怎会来看我?”
顾一歧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安抚道:“她住在隔壁。”
日升月落,又是一日。
孟厌一早推门出去,发现姜杌守在门外,“你怎么还在啊?”
“你不多睡儿?”姜杌去牵她的手,被她躲开也不恼,“你要去何处?我送你去。”
“人间。”
前些日子,因阿旁阿防一再叮嘱她待在地府。时至今日,她已足十日未去人间看戏听曲。
今日轮回司休沐,她便想着去人间看看。
“我陪你去,好不好?”
“行吧。”
他们去的是陈郡,热闹一如往昔。
两人前后脚,不紧不慢走在路上。走至一半,前面的孟厌忽地回头,拉起姜杌便跑。
在角落躲了许久,她才慢慢走出去。
姜杌四下环顾,“你怎么了?”
孟厌悄悄用手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人,“他是我债主。几年前,我欠了他十两,没还。”
“司幽?”
“完了啊……我连这事都与你说了,我还真跟你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