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玉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想丢画,那声音急忙阻止,“主人,我是画妖。你画的很好,只要改一个颜色便好。”

她听话照做,果然那幅画好似有了生机,笔酣墨饱,活灵活现。

之后,画中不时传来声音,在她不知从何处下笔,在她不知用什么颜色之时。

“我死前曾试着与画妖说话。”崔子玉怅然若失,“可画中无人应我,我以为她走了。没想到,她与我一样,死在了刑场;也与我一样,被困在了刑场。”

孟厌:“为何如此说?”

崔子玉:“楼繁寺,便是百年前的行刑之地。”

书生来回打量几人,“你们是外乡人吗?江浮之祸,死了约百人,刑场便是如今的楼繁寺。昏帝夜夜梦魇不断,便在刑场之上,建了一座寺庙,以镇压亡魂。”

“都怪我……我不该让她等我。”

百年前,因她贪财引发的祸端,连累了至亲,连累了城中画师。

在百年后,又因她的执念,连累无数人消失在楼繁寺。

孟厌:“你死前跟她说了什么?”

崔子玉扑进孟厌怀里大哭,“我让她等我转世,等来生继续作画。”

可她去了地府,再也不能转世为人,画妖苦等了她百年。

“我死了太久,竟也辨不出自己生前所绘之画。”崔子玉拿出《画堂春令》,一张张看过去,“这些,其实是我从前画的。”

孟厌尚有一事奇怪,“若此事真是画妖所为,为何隔了百年,她才开始诱人去楼繁寺?”

见几人提起一年前,书生好心解释道:“一年前,有一伙盗墓贼曾挖开楼繁寺后院的一座孤坟,里面有一副棺材,但没有尸骨。”

“或许画妖作乱的源头,便是那座空坟。”

月浮玉向书生道谢后,带着几人疾步往楼繁寺赶。

寺中一如往昔,几人去到后院,寻路找到那座空坟。

坟已被挖开,腐朽不堪的棺材就那般留在坟中,里面空无一物。

孟厌折了一根粗树枝,在坟边四处搜寻。果然让她发现一截断木,上面刻着五字。

「江婉仪之墓」

“子玉,这好似是你的坟。”孟厌将断木递给崔子玉,“你的尸骨不在此处,难道是衣冠冢?”

崔子玉笑着摇摇头,“哪来的尸骨。我死后,被人挫骨扬灰了。”

孟厌大骂月封阳变态,“他真是活该被人杀了,活该断子绝孙。”

画妖作乱的根源找到,眼下他们要做之事,便是找到画妖,救出被她引诱之人。

要见画妖,就得入幻境。

月浮玉面色涨红,轻咳几声,“这样,大家今日在寺中,多想想男女之事。两人一组,若发现其中一人有异,便大声呼喊。”

顾一歧指指自己,又指指月浮玉,“我该和你们一起,还是和孟厌姜杌一块?”

月浮玉:“随你。”

顾一歧默不作声走向孟厌,“姜杌,你不会介意吧?”

姜杌:“不!介!意!”

五人就此分开,孟厌带着两人在寺中闲逛,不时抱怨几句,“今日非要让我想,我倒不敢想了。”

顾一歧背着手,左顾右盼,“你多想想。我们几人中,唯你平日想的最多做的最多。”

此话拐弯抹角,意在指责她好色。

在孟厌听来,属实不是什么好话,“你还有脸说我!从前在地府,你做梦还喊过我的名字呢。”

顾一歧微微露笑,“只喊过一次,难为你记到现在。”

“你们俩当我是死人吗?”

姜杌阴恻恻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顾一歧回头看他一眼,“你放心,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