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大人确实不近人情,但他是好人。”孟厌又记起一事,心生感动,“功曹司那几个臭鱼烂虾背地里骂我是蠢货,月大人听到后,当面扣了他们十分!自那以后,他们再没骂过我了。”

月浮玉面无表情听到此处,适时纠正,“他们倒不是因为骂你扣分,是因为我发现功曹司交上来的账本,算错了十文钱。”

孟厌无话可说,“月大人,我收回‘你是好人’这句话。你真讨厌,怪不得功曹司天天躲在刀山地狱骂你!”

十文钱而已,竟硬生生扣人家十分!

顾一歧:“你知道月封阳是如何害死月大人的吗?”

馀容:“你们已查到砚台,何必多此一问。”

至于当年的其他事,馀容怡然自得坐在椅子上,放言让他们随便问。

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孟厌又是第一个开口,“严若昭最后去了哪儿?”

这般玩弄人心的奇女子,她迫切想知道结局。

馀容叹息一声,“她聪明反被聪明误。月封樾继位后,下旨让她出宫。但她执念过深,想继续留在宫中当皇后,便故技重施想勾引月封樾。可惜,月封樾是一个爱皇位甚于一切的帝王。”

当年,陈留宣帝的大军一度打到碧阳城,月封阳派月封樾的双生哥哥月封棣领兵出征。

月封棣智勇过人,屡立战功。不到半年,便把陈留大军赶到金吾城。正欲再进一步,夺回金吾城,彻底将陈留人赶出月氏。

可在夺城前一夜,月封棣死在营帐中,七窍流血。

“你们猜,是谁毒死了月封棣?”

众人七嘴八舌,有人猜是月封阳嫉妒心又起,有人猜是陈留宣帝派人做的。

唯有月浮玉斩钉截铁说是月封樾,“他若是想造反,必然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只有杀死月封棣,月封阳才会是众矢之的,群起而攻之。”

一个守卫疆土的大将军,被昏庸无能的帝王暗中毒杀。

民心已失,月封阳的皇位本就摇摇欲坠。月封樾只需在月封棣死后,在将士面前振臂高呼一句“是陛下杀了兄长”,多的是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之人。

几十万群情激愤的大军长驱直入,月封阳无能为力,只能沦为月封樾的刀下亡魂。

馀容:“不愧是月家人,一猜便知。”

月封樾弑兄后造反夺位,因其得位不正,整日心神恍惚。严若昭不知内情,时常在他面前提起月封棣,加上文武百官对他割让三城讲和一事颇有怨言。

一来二去,月封樾盘算着杀一儆百,以坐稳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

前朝厌弃的废后严若昭,无权无势,是最好的人选。

在某一个电闪雷鸣的深夜,月封樾派出的杀手在冷宫中勒死严若昭。对外宣称是废后为昏帝赎罪,自缢于冷宫。

“严若昭写的那些怀念月封棣的诗词,成了她赎罪自缢的铁证。”馀容隐在角落,亲眼见证严若昭的挣扎与死亡,“她玩弄人心,最终也死于人心。”

馀容看过太多不择手段之人,从月封棣死讯传来时,她便猜到月封樾想造反。

然而,世人宁愿相信是月封阳害死月封棣,也不愿相信一母同胞的弟弟会为了皇位杀死哥哥。

馀容目光深远,望向空寂无人的窗外,“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崔子玉跃跃欲试,“那个……月大人的心上人是谁?”

此话一出,房中众人忽地缄默不语。崔子玉心觉奇怪,看向孟厌,“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馀容抬头看了一眼月浮玉,掩唇笑了笑。正欲要说,被月浮玉强行打断,“你快走吧,我们还要查案。”

“你瞧,他不让我说。”馀容起身离开,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