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上生理课的那几年他都在研究室和医院中度过,被植入腺体、注射信息素,他们将他打造成omega,却没有人告诉他要如何做一个omega,更没人教他与alpha相处时该保持怎样的尺度。
于是他迟迟未能彻底脱离原始的beta性别意识,最终在无知中迎来了第一次发q。
粗略浏览各个网页,得到的答案无非是抑制剂、标记或x行为,没有一样适合自己原来医生说的是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alpha的信息素。
温然关掉手机,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反反复复念着‘顾昀迟’,又蹦出另一个声音说‘不能去’。
的确不能去,无论是陈舒茴的告诫还是有可能面临的顾昀迟的厌恶与臭骂,都不能去。
强迫自己闭上眼,温然很快意识模糊地陷入昏睡。
他做了很多混乱的梦,最后坠在一团柔软而湿热的物体中,类似泡在热水里的被子。
四周一片昏暗,空气滚烫,嗓子是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不断涌进口腔的热气。温然的双唇张合着,像一条被抛上岸扔在烈日下摊晒的鱼。
有微凉的物体倏地触上脚踝,温然一颤,往下看去,是一只手白皙有力,手指精致修长,关节泛着健康的微红血色。
手的主人隐在晦暗的背景后,看不见。脚腕被轻轻握住,那只手慢慢往上移。
……
压下心头的惶乱与不可置信,温然去了洗手间。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睡衣,状态却丝毫没得到缓解,反而更燥热。温然抬手按住脸,手心是烫的,脸也是烫的,眼里的水汽在出现时微凉一瞬,随后便立即被燃沸,灼灼地烧着眼眶。
急速心跳中,温然察觉腺体也在发热跳动,他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像一纸宣判,宣判他正式沦为受信息素支配的一员。
理智彻底崩塌,温然哆嗦着从书包里翻出一张名片,拨了个电话。通话结束后他戴上颈环,套了件外套,跌跌撞撞下楼,不顾保镖的目光跑出大门。
雨已经停了,晚上七点多,温然弓着身体坐在车后座。这是他第一次联系顾昀迟的司机,为了能畅通无阻地到达别墅门口。
司机并不多问,平稳地开着车,很快将温然送到。
温然向他道谢,下车后走进花园,透过落地窗,看见客厅里坐着几个alpha,陆赫扬、贺蔚还有没见过的几位,正喝酒聊天。顾昀迟靠坐在沙发上,目光随意落在某一处,看起来有些游离在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