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我知道了。”温然很懊悔,同时有些痛苦地想,温睿这个死人,小时候为什么不能带着他的亲弟弟多做一点好事,为什么要伤害失去双亲的顾昀迟。

“你知道什么了。”

温然蔫巴着走到他身边,内疚地说:“是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说的事,对不起。”

他抬高手,本想安慰性地拍拍顾昀迟的手臂,又怕他反感,于是拍了拍他的背,但由于太生疏,拍那两下跟摸似的。温然仰起头看他:“如果是的话,你可以对我生气,对不起。”

顾昀迟不动声色地垂眼注视他,温然舔了舔因道歉过度而发干的唇:“回去睡觉吧,我保证不吵你”

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腕上一紧,温然整个人失去重心,被拽进一旁的浴室里。

邪恶的信息素

温然呆呆地站在浴室门口和小黑对视一会儿,在裤子上擦干手,走过去,坐到小板凳上,开始补渔网。

几分钟后浴室门打开,顾昀迟走出来,温然头也不敢抬,对着月光一下又一下地补他的渔网,顾昀迟径直走回屋子。

脸上的热意还没有消散,温然打算补到自己静心、补到顾昀迟睡着为止,但没过多久,身后响起脚步声,随后一道亮光打过来,正打在双手上,温然转头看,是顾昀迟拿了手电筒出来。

谁也没有说话,在一种诡异而安详的氛围中,温然补着渔网,而顾昀迟为他打着灯。

是一个离奇又燥热的夜晚。

没有看时间,但温然知道自己应该是凌晨才睡着的。顾昀迟倒是坦然,躺下没多久便入睡了,徒留温然一人辗转反侧,时不时借着窗外那点月光看看顾昀迟的侧脸,又搓搓自己的手心。

于是理所当然地起晚了,温然朦胧中听见顾昀迟在床尾打电话,可惜耳朵里像塞着棉花,模模糊糊。等终于睡醒,房间里只剩他一人。

温然坐起身,呆愣地出了会儿神,他下床拉开房门,不想却与正要来开门的顾昀迟迎面相撞。

顾昀迟收回手,看了温然一眼:“吃早饭。”

对视不过半秒温然就飞快别开眼,耳朵发热不知该看向哪里,目光闪烁着“噢”了一声,低头从顾昀迟身旁钻走。

“起来啦?”刘婶端着笼屉从厨房出来,“蒸了馒头,快来吃。”

“嗯,我先去刷个牙。”

走进浴室,温然都不敢看那块门板,匆匆刷完牙,洗脸时余光瞥见顾昀迟走到院子里,温然毛巾还捂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微微转过头去看。

顾昀迟穿了件旧旧的黑T,掰了两天玉米,似乎晒黑了些,很高地站在那里吃馒头。早晨的阳光十分干净,风吹着他头上乱乱翘起的一撮头发,不停地晃。

小黑被馒头的味道缠住,仰头看顾昀迟,摇着尾巴暗示他分自己一口。

顾昀迟垂眼看了它几秒,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