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称她爸呼噜声太大了,今晚要在她床上凑合一宿,明天在书房里铺张床。

翟欲晓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到声音,不由同情地给柴彤腾出了位置。

“什么方法都试了,针灸、喷剂、止鼾贴什么的,一点儿用都没有。”柴彤愤愤地抱怨着,“他年轻的时候也不这样啊,呸,不说年轻的时候,就你上大学的时候他都不这样。翟欲晓你床缝里这双袜子洗了没有?”

“洗了洗了……”,翟欲晓收回袜子塞到床头的抽屉里,她务实地说,“要不然我去网上给你买一盒降噪耳塞?”

柴彤默了默,瞅着她点头:“是个新思路。别耽误时间,赶紧去下单吧。”

翟欲晓得令立刻去购物平台上踅摸,最后花七十四块钱给柴彤买了五对“高密度、慢回弹、柔软透气、超强静音”的专业级耳塞。

“这么大岁数了,不要动不动就分居。”翟欲晓付了款语重心长地说。

“滚。”柴彤踹她一脚。

两人熄灯躺下之前就室温进行了多番会谈,最后柴彤不出所料地赢得了话语权,她趾高气扬地滴滴滴滴连按四下,床尾的空调读数就从22度变成了26度。翟欲晓不忿地踢开被子露出了肚皮。

第四十一章跟其他人没什么意思

窗帘厚重不透光,夜里遮上以后卧室里基本伸手不见五指。此时差不多是午夜了,翟欲晓不敢顶风作案玩手机,只好戴着个蒸汽眼罩培养睡意。柴彤关灯前看到她翻身去戴眼罩,嘀咕了句“整天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在深夜里闭上眼睛听风声有种别样的舒坦。风里有梧桐叶片簌簌的声音,有废旧塑料桶倒地滚动的声音,有摩托车高速驶过的呼啸声个大半夜扰民的孙子大概率是改装了排气管。

一个声音突然幽幽道:“你老实说你那双袜子到底洗了没有?”

“……真的洗了”,翟欲晓情真意切道,“就是前儿收回来时我爸突然在厨房叫我,我就手往床上一扔就给忘了。”

柴彤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估摸着是信了。

翟欲晓原本以为柴彤睡了没敢吵她,但既然她没睡,有个事情她就实在不吐不快了,她说:“林普跟你的感情比我以为的要亲密很多啊,我俩虽说一起长大,但没交往之前我都没跟他抱过几回,嗐,我小伙伴从小害羞到大。”

柴彤被那句故作老成的“我小伙伴”给逗笑了,她隔被踢了翟欲晓一脚,嗔道:“单是穿个娘唧唧的粉色连身裤就以为完事儿了?嘴里整天没一句能听的话,啧,你自个儿有点儿样行不行?!”

“娘唧唧”这个形容词不由让翟欲晓怀疑柴彤可能因为她财务自由以后老穿黑白灰就记混了她的性别。

“晓晓,在你的理解里,爱情是什么。”柴彤突然问。

“柴米油盐睡觉生孩子。”翟欲晓对答如流。

“……”,柴彤平静地说,“……大半夜的别招我打你。”

“爱情是什么”这个问题太繁杂了,没有几个人能捋得清楚。而像翟欲晓这种得过且过的甚至根本懒得费神去捋。但这天晚上,迫于柴彤的压力,她不得不枕着胳膊细细琢磨。

她一路长大磕过五花八门的CP,有电视里的,有小说里的。当然磕CP是最近几年流行起来的叫法,以前不叫这个。她时不时地因为人家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爱情”老泪纵横有时候也会发出鸡叫,但这不重要。

而现实生活里的CP却与她看到读到的大不相同。他们庸庸碌碌地做着一日三餐,在饭桌上寥寥几句讨论下饭菜的咸淡或者互相递张纸巾,有时候你来我往地讨论下社会热点,有时候各自划拉着手机一言不发。他们因为一点点小事儿争得面红脖子粗的,譬如“要你晾个衣服怎么这么难?!”、“你下楼能不能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