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才从她嘴里听到看似轻描淡写的五个字:“我外婆走了。”
尾音很轻,不着任何情感的陈述,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却不知内心有多波澜。
因为一个碎镯子就憋不住积攒的眼泪,更何况,老人家去世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
江行宁看着她没哭没笑也不是面如死灰的样子,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英眉皱起,更想不到她为什么会在这个雨天求着他要她。
是什么刺激到她了?
“你外婆……”江行宁微顿,“镯子修好了,无法恢复原样但基本上看不出来有破损的痕迹,这段时间在外面,一直没机会让你送给她老人家。”
他起身离开前没看见苏轻焰皱起的眼眶再一次泛起晶莹。
等他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东西修好了,但是人不在了。
苏轻焰看着茶几上和原先差不多模样的镯子,再一次想起外婆是如何把它从手里取下,然后告诉她这个东西可以卖多少钱,有多贵重……
她答应得好好的,会卖个好价钱,但实际上没有苏家这层背景身份,再好的古董也不会有人买,放在黑市更是不值钱。
不值钱到没人要,再被夜阳买走,当着她的面摔碎。
刚才在医院竭力压抑住自己,没有哭出来的悲痛,在看见镯子后纷涌而出,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扑通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哭出声。
原本打算用镯子哄人没想到把她眼泪逼出来的江行宁束手无策了
。
“苏轻焰?”
“地上凉,你站起来,要哭去床上哭。”
“不哭了吧,你看你……”
简单笨拙的几句安抚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饶是他开会时的言语再怎样精简怼得对手无话可说,面对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风大雨大,导致室内的地板也凉得彻底,再坐下去会生病的。
江行宁皱眉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抱起,轻轻放到床上,拉过软被盖在她身上,“不许哭,你要是再哭的话,我不介意唱童歌哄你。”
从之前的相处可以判断出,她不希望别人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条草莓内裤就让她有些炸毛,那么童歌的话,她肯定更不愿意接受。
但是,事与愿违。
只见苏轻焰翻了个身,揉揉眼睛,哑着嗓子道:“那你就给我唱一首《小跳蛙》吧。”
?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江行宁只有一个念头,现在的小孩子不好带,男人带孩子太难了。
还是出去抽根烟静一静吧。
男人原本坐在床侧的身子刚起来,一只小脚从边沿慢慢缓缓地探过来,从腰带处辗转,最终停留到暗扣前。
“别走”苏轻焰用低弱沙哑的嗓音哀求。
她的脚趾头带有薄但存在的指甲,隔着衣料都能感知到一点又一点让人温度上升的挑衅。
这叫不会勾引男人吗。
是不自知吧。
脚据说是第二X器官。
她如此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的脚伸过来……
江行宁喉间一紧:“苏轻焰,你要想清楚后果。”
“我想清楚了。”
“是夜阳吗?”
“什么?”
他突然拿开她的脚,反身摁住她的胳膊,俊脸冷峻,“我问你,你外婆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系?”
事到如此还不明白的就是个傻子了。
为了报复夜阳所以才来找他,放下昔日大小姐的尊严,卑微地哀求,求着他……
要她。
“是。”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