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反悔不反悔的。”

“哇哦,”黑发少年似真似假感慨一声,“那我要贴咯?”

对面的人平静应了声。

话音末尾,黑发少年带着笑,轻快地俯身靠过来,面颊对着对面,眼睛对视眼睛。

对视不过一秒,对方的视线就轻挑又快地从眼瞳中一蹴而过,像一尾捉不住的鱼、滑出目光攥成的掌心。

黑发黑瞳的人仰起脖颈、定下要贴纸条的地方,于是白皙下颌与稻荷崎制服封紧的一截领口就正对着坐在那的人的视野。

很白、不是苍白无血色的白,健康、有生机,比起副刊画报上打光调色后的再加工、眼前才是触手可及的真实。

手指是温热的,呼吸也是,指尖触及额头迭出一点小小的温差,呼出的气息轻飘飘落下、清浅又淡地消散去了。

狐川辻人一边注意着坐在那的人、一边将黏上胶的纸条轻轻压在人额心处。

很快、很轻的一点触碰,蜻蜓点水一般。

温度隔着薄薄纸片阻隔、能真切感受到的只有那点轻到不可思议的力道,像是担心碰痛了谁那样,安抚满满。

狐川辻人俯视着人,心底微妙的就升起点小小的说不出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