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戴着手袋瞧了片刻而已,如果是接触时间的问题,我不可能会遇上这种倒霉事。”
洛神肃然道:“蛊被挂件封着,有屏障,短时间的接触的确不足以让它们潜入。但是尸体上的蛊,可并没有被封起来。它们就似随时可以撒播的种子,你刚好做了它们的温床。”
雨霖婞面色凝固了。
师清漪歪头看着雨霖婞:“你们碰过死去的那几具尸体?”
雨霖婞没说话,而是又倒了一杯红酒,接着并不优雅地一饮而尽。
师清漪发现,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了。
答案不言而喻。
师清漪道:“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雨霖婞似被噎住,很久,才愤愤然地道:“我只是想调查清楚而已,而且我检查尸体的时候,明明有戴了手套的。”即使开了空调,她也开始觉得燥热,撩了撩微卷的长发,说话底气明显不足:“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诡异死法,我只是太好奇了。”
师清漪煞有其事地点评起来:“好奇心害死猫,这话真没错。”
雨霖婞肩膀一抖,差点要炸了:“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在我最不舒服的时候说那个字!”
师清漪这才想起雨霖婞的死穴,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忘了你怕猫。”
雨霖婞声音发起抖来,咬牙切齿:“……你还说。”
师清漪考虑到雨霖婞目前的处境与情绪,决定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对她好好关怀一把,于是柔顺地缴械投降:“好,不说。雨小姐,现在你最大。”
雨霖婞轻轻哼了一声。
师清漪在心底叹息,真是个难伺候的大小姐。
雨霖婞把目光投向洛神,经过刚才的一番交谈,她现在完全是把洛神当做了救命稻草:“洛小姐,这种蛊有没有解的可能?怎么个解法?对于蛊虫这方面,你好似很懂。”
她顿住,又声音软软地补充:“我还能活多久?”
洛神嘴角牵出一个很凉的笑意,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雨霖婞。
雨霖婞嘴唇有些颤抖,看着洛神那个阎王见了都害怕的表情,她突然有点不想从洛神嘴里知道答案了,而是招呼风笙拿了一张空白的支票过来,施舍般地递给洛神:“拿去,你想要多少都行,自己写。我只想好好活着。”
雨霖婞从小养尊处优地惯了,从来也没把钱放在眼里,虽然身上此刻被蛊虫缠了,性命危矣地想要向洛神求助,骨子里那种自负与感觉良好也还是遮掩不住。
毕竟,在她的心中,没人愿意和钱过不去。
洛神没表示,就只是冷淡地觑着那张支票。
师清漪看不下去了,皱眉:“雨小姐。”
雨霖婞侧过脸去,一脸的不屑:“怎么,嫌少?”
洛神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雨霖婞。
她的目光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似有怅惘。
良久,才淡淡道:“等你真正知道自己在请人帮忙时,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时,再来找我。”
雨霖婞的面色僵硬了。她的肩膀软了下去,嘴唇抿着,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再见。”洛神轻声说着,眼神示意师清漪,师清漪拎着手提包,跟着她一起出了包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