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越发酸涩,看了司函半晌,说:“姑姑,你要早点醒,我们等你。”
她说着,将自己的衣袖挽了起来,取出春雪,用春雪的锋刃在自己的小臂上划了一下。
这个动作十分熟练,且毫不犹豫,仿佛她以前就这么做过。
春雪的锋格外冷锐,只是轻蹭一下,都能瞬间割破肌肤。殷红的血贴着雪白的锋刃,汩汩而出,而之前那些泛了红的光感觉到了血气,动得越发剧烈了,它们游曳过来,牵引着师清漪流出的血,往司函身边去。
师清漪在池中悬着身子,闭上眼,任由自己的伤口这么放起血来。
还好她的血在这池中的时候,并没有沾到她的衣服上,而是立即会被那些光裹挟着,融在了光中,以至于那些养着司函的光被她的血浸染,颜色越发红了些。
长生在门外耐心等着,却又很好奇,道:“阿瑾要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让我们听见。”
洛神蹙着眉,眼中沉沉的,只是低声道:“不晓得。不过她若不想我们知晓,便不必……去听。”
“好。”长生道。
夜思索一番,对长生说:“我刚才是不是应该要跪下才对?”
“啊?”长生这才明白夜之前没吭声的时候在想什么,忙道:“你一向是姑姑的贵客,且你从未向任何人下跪过,怎能让你如此。”
“你们都跪着,就我没跪。”夜说:“而且我以前也没见洛神跪过谁,但她也跪了。”
洛神道:“我跪是应当的。”
“你以前也没有跪过司函大人。”夜还是不太理解洛神为什么要跪下,她没见过,而且在她的印象中,洛神也不会去跪别人。
洛神温言道:“姑姑一直在千凰亘古中安睡,我久未归来,如今见了姑姑,当与清漪一般,行大礼。”
“那我也差不多,很久没见她了。”夜不通人情世故,但现在却有意识地在学习,认真地问洛神:“我是不是也应该行大礼?”
“你不必。”洛神道:“我与清漪成亲了,清漪的姑姑便是我的姑姑,才应如此。”
夜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如果司函大人是我的姑姑,我才要这样跪,否则就不需要跪,对吗?”
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