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她顶得别过脸,狰狞地笑道:“有本事你就开枪,枪一响,周围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雨霖婞也凉凉地笑了:“笨蛋,瞎子,没看见我装了□□?”
男人先是一愣,跟着却开始破罐子破摔起来:“持枪杀人,我看你们到时候有几张嘴能说清楚!我不怕死,反正也是死过一遍的人了,来啊!来开枪啊!”
雨霖婞见男人居然不受威胁,怒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是你先处心积虑要杀我们的,我们究竟那里招你惹你了,让你这么恨我们?”
师清漪扭过头,看见洛神已经被逼到那棵槐树底下,几乎要看不清具体情形了,心里一横,抢过雨霖婞的□□,抵在男人的左肩膀上,面无表情地说:“我先在你这里开第一枪,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死。”
她的□□移动起来,又换了个位置:“当然这第二枪,你还是不会死。只要不瞄准你的要害,我就有理由相信,你会随着血液的流失,死得很慢,很慢。”
男人听到师清漪详细的描述,眼里终于露出一种濒临绝境的恐惧。
师清漪眼神薄凉如利刃,看得旁边的雨霖婞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师清漪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不可能不怕疼。枪可不比你这把尖刀,你应该能够想象它的滋味。”
男人有些发起抖来。
师清漪嘴唇张了张:“一。”
男人握紧了铃铛。
师清漪:“二。”
师清漪也只是表面装个狠,从来就没想过要杀人,其实根本就不想念出那个“三”字,可她想到洛神的境况,突然就急火攻心了,那一瞬间因为心底的无助与憎恨蔓延上来,好像修罗附体一般,居然真的闪过一丝杀意。
就在她加重枪口抵过去的时候,男人却闭上了眼,好像认命似地,叹息地呢喃着:“反正死过一回,不在乎了。你们这群畜生王八蛋,第一次想骗我,可是骗不了我第二次。”
师清漪听到男人的话,感到有点不对劲,不由得蹙了蹙眉。
这时院子里突然又爆发了一阵巨响,师清漪心惊之下向院子里看去,就见那棵古槐树整个那么茂盛的树冠,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削了出去,生生地从井边飞到了院子的大门处,巨大的枝杈撞在门上,发出喀拉巨响,如同巨大的骨骼被重型机器碾碎了似的。
洛神手里的巨阙一扬,在雨水中发出猎猎的冷光,细细的水流顺着剑锋缓缓地滑落,犹如为这把绝世神兵进行了一次更为冷冽的洗礼。
洛神将古槐的树冠砍掉,又抬脚一跃,避开线蛊的再次攻击,双脚踏空,犹如白鹤在雨中展翅一般,对着那棵古槐临空一劈而下。
她手里的长剑仿佛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终于在今夜展露被历史与黑暗尘封许久的风采,锋利无比的剑锋贴着树干细致的纹理一斩而下,那槐树咔嚓一声,下一秒,在巨阙的挥舞下分作两半。
男人看见这一幕,好像是被人毁了一个多年栽培的心血,扒拉在二楼走廊的窗台上,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不!”
槐树被洛神整个劈开,两半树干分别倒下,一股腥臭浓稠的红色液体涌了出来,好像是陈年的血,流得院子里到处都是。
雨水恰好稀释了这种诡异的液体,而之前追逐洛神的那几只线蛊也好像呆掉了,一时之间忘记了吐丝,抱成一团落到了地上。
洛神走过去,长剑一挑,利落地将这团影子碾成了粉碎。
男人软成一滩烂泥,绝望地瘫在了地上。
洛神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个翻身,又轻轻松松地勾住了二楼窗户的边沿,重新落回了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