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过了,师清漪想到这, 突然又觉得鱼浅会这首歌,也并不算稀奇了。
她稳了稳手中的夜明珠,平静下来,抬头看向脉晶石最高处站着的鱼浅。
鱼浅唱得十分投入,甚至于是沉醉其中, 眼角眉梢都是最明媚的笑, 手里握那四色毛笔“话筒”的姿势更是有模有样,显然曾经模仿过类似的动作。
这条鱼至纯至粹,有些时候又不通世间的人情世故, 在她这里, 似乎不知道尴尬是什么感觉。旁人看起来尴尬的事情, 被她做来, 却总有种她独有的自然与可爱。
如果鱼浅要特地去学一首曲子,就意味着她对这首曲子是十分喜爱的。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心情可想而知有多愉悦。
如果可以, 师清漪希望鱼浅能一直保持这样干干净净的好心情。但她能够预料到,这已是不可能的,残酷的真相正悄然等候在门边上,只等鱼浅亲自去打开那扇门,踏进那片冰冷的鲜血淋漓中。
时间不多了。
师清漪心酸地想,在此之前,就让鱼浅再开心得更久一些吧。
濯川刚听鱼浅开口的时候,顿时面露惊愕之色。她一个古代人,从没听过这种风格的曲子,感觉十分震撼,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她就回过了神,学着鱼浅之前教给她的动作,从左到右,再从右至左,摇晃起了手中的夜明珠,全心全意地为鱼浅“打扣”。
在她的眼中,她的鱼所唱的任何一首曲子,都是天籁。
不过这倒也不是濯川情人眼里出西施,情鱼嘴里出天籁,而是鱼浅的嗓音,本来就是极其的动人。鲛人皆擅歌,不管是黑鲛还是白鲛,天生就有着一副好歌喉,这种歌喉是人类终其一生的努力,都无法企及的,更何况鲛人的声音,本就带着无尽的魅惑。
此时此刻,鱼浅的歌声犹如清泉潺潺,极婉转熨帖地绕进了耳中。
也许是因为鱼浅现在用了歌纹的原因,虽然在场的人都感觉不到歌纹的存在,但那歌声似乎让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仿佛清风穿过身体,几乎有种欲罢不能的酥麻感。
好听是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