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嫌弃她们,却又奈何不了她们,姑姑心中仍有气。
但姑姑心中有气,哄哄便好了。
师清漪眉眼含笑,委婉地绕开了司函的质问,道:“姑姑若再不接过去,茶水凉了,容易失了茶味,这饮茶自然是要在茶温正好的时候。”
司函却冷道:“方才不还怕洛神烫着,替她吹一吹么?怎地到了我这,却又怕我茶凉了?这同一盏茶在同一时刻,竟有这般大的冷热区别?”
师清漪:“……”
她可冤枉,自个根本没吹茶,分明是洛神诓姑姑的,但她现下实在百口莫辩。
司函目光扫过去,问道:“瑾儿你来说说,这茶究竟是烫,还是凉?”
师清漪:“……”
这时洛神却开了口:“姑姑不来接茶,想是对弈累着了,不便端着茶盏。”
说到此处,洛神将手中茶盏往司函身前递了过去,又道:“不过这不打紧,我是晚辈,晚辈向长辈奉茶,是应当的。”
司函见洛神那茶盏仍是继续递过来,几乎快要到面前了,身子立时往后倾了倾,拧着眉道:“你……你做什么?”
洛神连眉都没动一下,将那茶端得四平八稳,继续道:“既然姑姑不便端茶,我身为晚辈,特来喂姑姑饮茶,也是应当的。”
师清漪:“……”
让洛神去哄,可没想到她竟用这般黑心肝的法子去哄。
司函见那茶盏浮起的白雾萦绕在眼前,又听洛神说什么喂茶,道:“……不必了!”
洛神幽幽地觑着她:“姑姑可是怕喂茶的时候太烫?姑姑且放心,我会吹凉的,这是我身为晚辈的分内之事。”
司函脸上虽岿然不动,额角却隐有些汗,生怕洛神当真做来,忙道:“……你且将茶放下。”
“是,姑姑让我放下,我自然得放下。”洛神这才将茶盏搁在司函的棋盅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