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Z呆坐在地上,半晌过后,闭起眼睛讽刺一笑。
连王九都背叛了他,他可当真是一败涂地。
一个时辰后,祝云?Z被人押出了东宫,什么都没带走,踏出东宫大门时他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看身后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宫殿,漆黑双瞳里只余一片麻木的漠然。
皇帝给祝云?Z定的新住处是皇宫西北角一处偏僻荒芜的废弃宫室,祝云?Z被禁卫军押过去,路过宫人见了他依旧下意识地行跪礼,祝云?Z目不斜视,即使沦为阶下囚了,脊背仍挺得笔直,不愿让人看轻了自己。
半道上祝云?u忽然出现,一路撞开了试图阻拦他的禁卫军,扑到了祝云?Z面前,满脸都是眼泪。
有禁卫军上来拉他们,被祝云?u一脚踹开:“你们别太过分了!我们说几句话都不行吗?!太子就算被废了也还是皇帝的儿子!你们最好给我放尊重点!”
领队的犹豫了一下,给祝云?u留下句“殿下有话请尽快说,还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们”,便带着人往后退开了些距离,却依旧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祝云?Z抬手帮祝云?u抹了一把脸,安慰他:“别哭了,我没事。”
祝云?u的眼泪掉得更凶:“你都变这副样子了还说没事,我去了东宫好几回,他们拦着不让我进去,我想去求父皇他也不肯见我……”
“别傻了,”祝云?Z打断他,“不想父皇迁怒你,以后都别再来找我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那你怎么办啊!”祝云?u又气又急,“那种冷宫是人待的地方吗?!你真的就这么认了吗?!”
“不然还能怎么办?”祝云?Z苦笑,“我说我没做过,父皇信吗?东西是在我的寝殿里搜出来的,我根本解释不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记住那日在别宫时我与你说的话,你也是皇子,一定不要忘了自个的身份。”
祝云?u哭着摇头:“不行,不行的,我一个人真的不行的……”
“我说你行你就一定行!”祝云?Z冷下声音,“你走吧,以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兄弟,记住,不要随意相信任何人,你唯一能信的只有你自己。”
祝云?u不肯动,执拗地拽着祝云?Z的衣袖,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祝云?Z心下一叹,抬手抱住了祝云?u的脑袋,将他按进怀里,贴近他耳边沉声说道:“阿?u,你必须得争,祝云??他必不会放过你,为了我也好,为了你自己也好,你得争气,还有,不要像我一样意气用事,以后你只能靠你自己了,谨慎为上,万事小心。”
祝云?Z退开了身,狠狠心将衣袖从祝云?u手里抽了出来,随禁卫军离去。
冷宫地方偏僻湿冷,因为年久失修到处都漏着风,残垣断壁、荒草丛生,几个小太监忙前忙后地简单收拾了一番,恭恭敬敬地将祝云?Z请了进去。
大殿门阖上,连最后一丝阳光都被隔绝在外,殿内四处阴森昏暗,散发着阵阵霉味,祝云?Z忽然想笑,他锦衣玉食地过了十八年,不曾想竟有一日落到了这般境地,笑着笑着便又双目通红,捂着肚子颓然地坐到了地上。
自从出事后这么多天没了安胎药,他无时不刻都在受折磨,只能咬牙强撑着,如今他已沦落至此,几个月以后当真要生了时又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等着一尸两命吗?
祝云??这些日子却是春风得意的很,即使昭阳帝尚未表态,明里暗里与他示好的朝臣官员却不会少,祝云??倒是有分寸,轻易不接见外臣,后来甚至叫人关了寝宫的门闭门谢客,一副不问世事的低调做派。
但贺怀翎上门,他却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祝云??叫人奉上好茶,笑着示意贺怀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