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只是想赶紧把他应付过去,先把晚上过了,其它的事情等之后再像她之前那样拖一拖。
没想到周炽这次就这么雷厉风行,她睡了一觉的功夫,他就把事儿全都给办完了。
周炽垂着眼帘慢慢给她算:“今天下午不去领证,明后天520、521,领证的人很多,你肯定也不会去,再之后就是周末,婚姻登记处不上班,下周你就回岚江开始训练了,你一训练起来白天根本见不着人,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领证?时间一久,你祝大小姐万一反悔怎么办,或者……”
他眯起眼,身上气息陡然转变。
“祝大小姐这次依旧是在耍我?”
祝春好被他那凛冽又迫人的气势,慑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手不小心按到了身后的琴键上,发出几声慌乱不成调的高音。
她回头,这才发现,他们俩现在是在
昨晚的琴房。
而她身后,则是她夜里枕过的那架钢琴。
待祝春好转过头,周炽已经上前一步,两手缓缓撑在了钢琴上,把她锁到了他的范围内。
“祝大小姐,对这里熟吗?”
狩猎般的危险气息靠近,祝春好咬着唇躲避。
熟啊……怎么会不熟……
周炽哼笑了声,真丝白衬衫松垮挽上三两折,露出的小臂和手腕结实有力。性感凸起的青筋从袖口蜿蜒而下,直到手背。
他轻轻用手指点了点翻起的琴盖,“你在这上面答应过我的话,不会才几个小时,就忘了吧?”
想起当时紧贴在脊背的冰凉,祝春好的喉咙不自觉地滑了下,“我……”
“凌晨是你同意结婚,我才放过你的。想反悔?”
他贴近她耳边,轻而狠地慢慢道,“要我再让你长长记性吗?”
祝春好偏头避着他,银牙都快咬碎了,猫眼也开始雾蒙蒙的,“……周炽,你这是逼婚!”
他微直身,点点头,表情有些混不吝,“嗯。你说得对。”
“这婚我就逼了,祝大小姐嫁吗?”
他略歪着头,微微垂着眼看她,明明匪气的话,却说得异常认真。
祝春好发现,对上他的眼,她竟然,说不出不字。
一时无言。
周炽见她那可怜又纠结,死死咬着嘴唇快要哭了的表情,半晌,叹了口气,语气略微缓和,“阿蝶,我们只是领证,除了亲近的人和集团内部的人,没人知道,你想什么时候公开就什么时候公开,都听你的,好吗?”
祝春好哽咽着指控:“骗子。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然后第二天就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跟你含同一根棒棒糖,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阿蝶,他们猜到或者猜不到的能怎样,就算猜到有人敢说出去吗?他们心里明白,但不敢说出去,那这件事就是秘密,不叫公开。”
他的嗓音里带着上位者的冷漠笃定。
祝春好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所以,只领证结婚,不公开。”
周炽淡声开口,软硬兼施将“逼婚”做到极致。
“别忘了我们这周还剩下一次。祝大小姐。”
有了祝春好的半痛快和半配合不痛快和不配合都只针对周炽一个人,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中午跟双方父母吃了顿饭,席间祝父明里暗里地埋怨祝春好还没毕业呢周炽就急着领什么证,而后又好好敲打了周炽一番,就连周父周母都跟着帮腔一起敲打,这回祝母也没再帮周炽说话,只握着祝春好的手,在旁边看戏。
甚至,在祝父让周炽敬三杯酒,祝春好想阻拦的时候,祝母还不着痕迹把她按下了,不咸不淡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