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陛下。”刚刚上任的骑士团长还没明白虫后的意思,恭敬地回答,一举一动都无可挑剔。
“可我听说,骑士团长的三层风纪扣扣完后,很容易呼吸喘不上气啊。”
后来安德烈就不扣了。除非重要的场合,平时在皇宫里值班时,他的衬衫风纪扣就虚虚合着,基本看不出任何差别。今天兰德路过叶茨身边,没来由想起了安德烈,不由得对这位新上任的骑士团长多了几分怜爱之情。
“万分感谢您的体恤,陛下。”叶茨的眼尾有一点下垂,这种眼型是很讨人喜爱的狗狗眼。兰德帮他解了扣子、整好衣领,拍拍红着脸的年轻人的肩,再走进更衣室。
新的骑士团长也只不过是镶嵌在庞大的皇室官员体系中的一个齿轮,并不会为虫后陛下规律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以至于连几周后的某一天上午,兰德刚刚交配过、又分娩了一窝蛋,正躺在顶楼花园的秋千上迷迷糊糊,有人俯身为他喂水时,他都习惯性地认为这是安德烈。他喝了几口水,闭着眼睛拉过那人的队长制服,熟稔地轻轻咬了咬对方的舌尖。这是亲昵和感谢的表示。
醒来后兰德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安德烈。虫后陛下的性格向来内敛,除非特别熟悉的人,他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触碰自己。兰德几次都下定决心要趁着无人的时候说上叶茨几句,但每次都会被别的事打岔。例如,今天。
外面下着凉丝丝的秋雨,皇宫的恒温系统让室内始终温暖,里外两重温度让落地窗上结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时间正值傍晚,兰德扶着孕肚,本来正站在窗边,远远眺望着朦胧雨丝里华灯初上的首都,突然注意到身旁的叶茨正用手指在玻璃上写写画画。
“是数独吗?”兰德看他画了一会儿,忍不住问。
年轻的骑士团长愣了一下,略显羞赧地连忙用手掌擦掉。“是的,陛下。很抱歉我分心了。”
“没关系。”兰德包容地说,“对你这样的年轻人而言,在皇宫里值班确实比外面无聊些……我们一起玩吧。”他说完这话,仿佛冥冥间看到叶茨头上的小狗耳朵一下就竖起来了。兰德心里好笑,不知不觉间又把要训斥叶茨的事给抛到了脑后。
于是他们就用手指在玻璃窗上玩起了九宫格数独。叶茨简直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典型代表,兰德和颜悦色地和他说两句话,他的尾巴就能摇到天上去,快活、多话、热情洋溢,和他玩游戏从来不用担心冷场,他自己一个人就是一个行走的气氛组。兰德以前在军校时,参加过数独比赛,然后半决赛的时候打败了安德烈,杀进决赛夺得冠军。“明明我们是一起练习的,结果抽签分组手气太差,凭什么你是冠军我只有季军啊。”安德烈赛后不爽地抱怨。
布朗管家进来时,起居室内正洋溢着热络愉快的气氛。基本都是叶茨在说话,间或夹杂着一点兰德的回答,语气也颇为温柔轻快。
布朗子爵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退出房间,轻轻把门带上了。他本意是来汇报皇宫内务的,不过陛下似乎心情很好,既然如此,推迟到明日也无伤大雅。
秋雨从白天下到晚上都没有停。当天晚上入睡前,兰德正靠在床头,被子温暖地拢在胸前,腿上摊着他最近在看的书,是描写第五星系环状带演变的。布朗管家按例为他端来睡前的热牛奶,兰德喝着牛奶,突然想起一件事。
“布朗,你觉得……我最近是不是和叶茨待在一起的时间有点多?”兰德回忆了一下最近的日常生活,没来由地产生了一丝怀疑。
正在拉窗帘的布朗子爵动作顿了一下,回答:“是的,陛下。但也只是比以前多了一点,您以前独处时喜欢一个人做事,现在有叶茨团长在,您的话比以前多,笑得也多了……叶茨团长,他惹您讨厌了吗?”
“没有,没有。”兰德说,把喝了小半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