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了他包下的旅馆第三层,让房间里的人出去后,孟庭静很干脆地将宋玉章拖到床边,抽了旁边的领带将宋玉章双臂反剪捆在了床沿的铁栏上。

宋玉章一见那根领带就老实了,这就是他随手扔在街边那一根,看来他真是栽得不冤。

孟庭静将他捆好,后退半步欣赏了一下此情此景。

宋玉章半跪在床边,双手吊捆在床沿,他因为走得急,额头已渗出了一点薄汗,那点汗水没让他显得脏污,反而更衬出他脸庞的白净无暇,他面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倒不知道你对我如此生气,庭静,我实在想不出我到底哪得罪你了,还望明示。”

孟庭静不想明示。

被大骗一场这件事他已不想回忆,干脆地已将它无视,不管,这人就是宋玉章,懒得算这笔账了,对他不好。

但可以算别的账。

孟庭静手背在身后,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地跟宋玉章算。

“在船上,你醒了之后捏了我的手。”

“……”

宋玉章嘴唇微张,头一次感到了什么是“无话可说”,目光中流露出了非伪装的诧异,“这就得罪你了?”

“你称呼我为宝贝儿,亲爱的。”

“……”

宋玉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么孟庭静是疯子,要么孟庭静就是想整治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辩无可辩了。

然而孟庭静是真的认认真真地在同宋玉章算账。

“我好心借你衣服,你却以此调戏我,对不对?”

那是误会,他以为两人本就相识……

宋玉章有口难言,又不能说出自己并非“宋玉章”的事实。

是了,镇定,镇定,无论如何,他现在到底还是宋家五少爷,孟庭静再疯,也要顾忌一下宋家,宋玉章悄悄安慰自己,慢慢咽了口唾沫。

孟庭静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撩起深色长袍,慢悠悠地继续数宋玉章的罪过:相约见面却故意耍花样迟到;警察局中莫名其妙向他示好;亲自排队给他买蛋糕;夜里等他回家约他吃饭;巷口里拉他的手;在戏园子里主动轻薄他;约他看电影;小公馆里对他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