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缓缓道:“钱,哪来的?”

宋玉章低头笑了笑,“看来你派来监视的人功夫不到家,没有发现我昨天下午便开车离开了银行,你也别怪他,我开的是宋齐远的车,走的是银行的小门,他一个错眼没看着也不是他的错。”

“我问你,钱哪来的?”

孟庭静再次道。

宋玉章低着头,双手慢慢交叠了,不紧不慢道:“庭静,你认为呢?”

孟庭静疾步过来,双掌按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力道震得那鸽血石都跟着一齐颤动起来,以一种审问般的语气道:“我再问一遍,钱,哪来的?”

宋玉章目光落在那闪耀着重重光彩的鸽血石上,语气轻而缓,“昨天下午我去了聂家,”他抬起眼睫,目光对上了孟庭静的眼睛,孟庭静的眼睛是红的,“……过了夜。”

孟庭静发怒的模样,宋玉章见过不少,孟庭静脾气不好,一点小事也要横眉冷眼,他生得秀美,所以发起怒来在宋玉章眼中如牡丹怒放,也很有可爱可怜之处,让人忍不住哄哄他,又再逗逗他。

只是走到今时今日,宋玉章已不能再欣赏孟庭静任何一点美,此刻在他眼中,孟庭静便只是纯粹的目眦尽裂,凶恶暴怒。

“你宁愿……”孟庭静嘴唇颤抖,显然是说不下去了,嘴唇不断发抖之后,又坚持咬牙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地吐了出来,“也不肯……”

宋玉章静了一会儿,才又抬起眼冲孟庭静笑了笑,“别气,我方才只是同你开个玩笑。”

孟庭静面上神色僵硬,是一种大怒与大喜之间参杂的空白与滑稽,纵使宋玉章对他已没有半分喜爱,也不禁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他承认孟庭静是条纠缠不清的毒蛇,也承认孟庭静的确是喜欢他。

这“喜欢”或许并不美好,但宋玉章也不会否认抹杀它的存在。

“庭静,你可以下手,我亦可以反击,世事公平,这一局,是我赢了,”宋玉章正色道,“在商言商,庭静你若不服,欢迎你再出招,我拭目以待。”

孟庭静依旧双目死死地盯着他,半晌,他道:“在商言商?”

宋玉章回看了他,“是的,在商言商。”

四目相对,一双眼布满血丝,瞳孔之中莹光闪动,一双眼黑白分明,却是无动于衷的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