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病的时候只爱看旧书。”
“原来如此。”
“看了好一会儿书了吧,”聂雪屏温声道,“躺下歇歇,养养精神。”
“嗯。”
聂伯年乖乖地滑进被窝,聂雪屏替他掖了掖被子,余光瞥向宋玉章,宋玉章已经站起了身,正温柔带笑地注视着聂伯年,聂伯年对他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宋玉章也笑了笑,“好好养病。”
病房卧室内的灯都关了,只留边上一盏,宋玉章与聂雪屏一前一后走出卧室,外间的灯倒是通明,从头顶往下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
“来看伯年?”
“是,”宋玉章低垂着脸笑了笑,“也不止。”
不止,他又不说了,就像那天一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叫人自己去想自己去猜。
聂雪屏俯视着他,目之所及,能望见宋玉章乌黑柔软的头发和光洁圆润的额头。
他连额头都生得那样好。
聂雪屏抬起手,手背轻贴在宋玉章的额头上。
就像那天一样,宋玉章没躲。
手背从额头轻滑到脸颊,缓慢又轻柔,聂雪屏的手背在秋日里依旧是很温暖,他的触摸没有一丝亵玩的味道,宋玉章能感觉得出。
宋玉章微仰起脸,迎上了聂雪屏看他的目光。
是一种浓郁的温柔,有热度亦有厚度,令人沐浴在其中会想要融化。
宋玉章心有不解,不解聂雪屏何时喜欢了他,也不解自己此刻的心绪是出于利用还是出于纯粹的好感。
宋玉章从来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既想做什么那就去做吧,他很干脆地边闭了眼睛边仰头,再一次地吻了聂雪屏。
聂雪屏的嘴唇柔软而干燥,嘴里的味道也很干净,有一丝丝茶的香气,宋玉章想起那罐被他随手吩咐放在厨房的红茶,他勾了聂雪屏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宋玉章的手搭在了聂雪屏的肩上,便不由自主地抚摸了过去。
聂雪屏的肩膀笔直而宽阔,骨骼坚硬,附着在上面的肌肉也是坚硬的,这对于宋玉章来说应当是没有任何趣味性的,然而这一切实际上却是很刺激宋玉章。
兴许这世上就是有许多不讲道理的事情譬如他对聂雪屏这样一个丝毫不符合他喜好的人……产生了欲望。
第76章
两回了。
如果说头一回还能借口是一时糊涂,第二回 便实在很难再去另寻托词。
起了兴便是起了兴,没必要装模作样地逃避,他宋玉章也从来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犹豫不决的人。
他该向聂青云好好学学才是,婚约她都可以不在乎,他一个大男人,又不同人结婚生孩子,怕什么呢?
宋玉章的手被聂雪屏松松地握着,聂雪屏问他,“是来等我的么?”
“我来看伯年,”宋玉章道,“也碰碰运气。”
聂雪屏抬手,手臂横贯在宋玉章的肩下,慢慢将宋玉章拥入了怀中,他偏过脸亲了一下宋玉章的额角,“来了多久?”
“半个多钟头。”
“吃过饭了么?”
宋玉章笑了笑,他嘴里有句俏皮话,但同聂雪屏调笑好像不大合适,他正笑着,聂雪屏低头看到他笑,手掌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一块吃个饭吧。”
聂雪屏将宋玉章带回了聂家。
两人没有坐同一辆车,各自管各自,一前一后地从车上下来,聂雪屏立在门前等他,“小宋先生,请。”
宋玉章微笑道:“聂先生先请。”
一对主客,温文有礼,保持着极为合适的距离进了厅内,聂雪屏招来聂茂低声吩咐了几句,聂茂边听边点头,麻利地踮着脚退出去了,同时不忘对宋玉章微笑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