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只要一月之期一到,她就彻底是他的了。
永远,只喜欢他,那样好听的话。
其实很多年后再回想起当初的一幕幕,他发现一直以来,颜嘉柔都在用同一个诱人的条件吊着他。
一次比一次更给他希望。
让他觉得他渴望许久的东西已经触手可及,近在眼前,所以不甘放弃。
但其实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旦想伸手触摸,幻象便随之破灭。只是当时的他,显然意识不到这一点。
她让他等。
仿佛只要他愿意等下去,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以至于当最后发生那件事时,他发现自己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走马观花地回顾过去的二十年,有关于颜嘉柔的画面,竟然占据了那样多的篇幅。
奶团子时,张着胖乎乎的小手臂缠着要他抱,含糊不清地叫着他“哥哥”;四五岁时,便已会挡在他身前保护他、开解他;后来许多年过去,一转眼,她已经长那么大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对她有了别样的心思。
她及笄的那一天,他喘息着,叫着她的名字释放了出来。
兰陵人可怖的精力,只能一次次地通过幻想她来得以消耗。
从她得病招惹他开始,到吵架之前,那段时间他们如胶似漆,她却只肯让他亲亲抱抱。
可在他的梦境中,她早就被他干烂了。
再后来关于她的记忆,是她对他表面上与日俱增的迷恋与依赖,汗涔涔地与他十指交握,在那种时候,也要费力地亲吻着他,然后在他s下娇川连连:“哥哥……嗯……好喜欢……”
每次欢好过后,她都会趴在他的胸膛上,一遍遍地对他说着海誓山盟:“我会嫁给你,哥哥,我会只喜欢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再抬头时,却是她看向他无比冷漠的眼神。
有一种荒诞的割裂感。
她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件死物。
但即便到了那个时候,他想时间回溯,重来一次,重来千千万万次,他依然会重蹈覆辙。
因为当下的他,根本无法拒绝。
颜嘉柔听见他问“你说什么?”却非一口答应,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浓睫轻轻颤了颤,犹疑着是否要重复说一遍:“我说……”
却才刚张口,后颈便被人往前扣,尚未反应过来,余下的话便被尽数堵在了口唇之中。
萧彻这次吻得略显急躁,不复之前游刃有余的挑//.逗与调//.情,松开后他抵着她的额头,气息有些不匀:“你说的,就一个月。不反悔?”
颜嘉柔被亲得有些晕,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却又觉得无论点头还是摇头,似乎都有歧义,便连忙开口补充道:“不……不反悔!”
“君子一出,驷马难追,”小姑娘说话时脸颊鼓鼓的,明明一副稚气未褪的样子,竟像是将余生都想好了,似乎是做了十分的决心,神情极为认真:“我虽然不是君子,可也知道言出必践的道理,我……我不会辜负你的!”
萧彻一怔,心尖仿佛有热流淌过,软得一塌糊涂。
“小傻子,”他勾起唇角,捧过她的脸轻碰了一下唇瓣,喉间逸出一声轻笑。
依旧是一贯散漫的语调,可说出口的话,却分明多了点缱绻的意味:“等着当我的新娘子吧。”
“那……那你是答应了?”颜嘉柔眨了眨眼,小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吃了上次的亏,她这次显然谨慎了许多:“答应了可就要和我和好了!”
“没说不和你和好啊。”萧彻笑了,掐了掐她的颊肉,凑至她耳边暧//.昧道:“一个月后,洞房花烛之夜,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