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比九公主还要大惊失色,他原本是想给九公主拍马屁的,怎么一开口反而成了这样!

他赶紧跪地解释:“九公主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臣家里一派祥和,没有宠妾灭妻,老娘也没有霸凌儿媳,正妻没有被下毒,小妾跟花匠生的孩子我也视如己出好好地养着,我弟弟和婢女生的孩子也都在庄子里好好养大并没有溺死,他那个护城司的官职也不是买的……”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齐桓修下意识看了一眼九公主。

齐忆烟认真地点了点头:“你反着想想,就明白了。”

齐桓修大怒,猛地一拍龙案:“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买爵鬻官!”

步军统领衙门副都统洪克珲想要往后退,但不知道被谁碰了一下,咕咚跪下来,接着舌头就不受控制地开始胡说八道。

“这怎么能叫买爵鬻官呢?这分明是朋友间的互助互利,我干这事儿是为了钱吗?我难道就差那两万两银子?虽然一个护城司两万两,一年卖他十个八个的也勉强能度日,但我的初心绝对是为了帮朋友一把!”

齐桓修无语地盯着洪克珲,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他伸手轻抚过茶杯,抿了一口热茶压惊。

其他人也都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没想到,失去对言语的控制竟会如此令人心惊胆战。

那些原本深藏心底的秘密,如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倾泻而出。

无论是曾经的尴尬往事,还是深藏心底的秘密,一切都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空气中。

大臣们瑟缩着脖子往后躲,一个个都像只鹌鹑,生怕下一个不受控制的就是自己。

他们想做缩头乌龟,齐桓修却不想看到一群缩头乌龟。

他侧过头俯下身,在齐忆烟耳边小声问:“福安,可有办法让他们自己滔滔不绝地说心里话?”

“这个简单!”

齐忆烟手里捻了个诀,冲着下面轻轻一弹。

下面的大臣们全都开始打冷战,随后便像是中邪了似的,一个个争先恐后站出来,对齐桓修“吐露心声”。

“陛下在臣心里就是千古名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谁都比不上陛下英明。”

齐桓修的脸黑了。

很好,你心里看不上朕,朕也不必提拔你了。

“陛下的后宫一派祥和,根本不用朝臣们插手。”

行,算你有种,你居然构陷朕的后宫不睦,还想插手朕的家务事!

“陛下的科举制度不公!公立书院纯属鸡肋!”

齐桓修立马阴转晴。

哈哈,那就是说朕的科举制度越来越公平公正公开,越办越好了!而且公立书院日见成效,那都是朕的政绩啊!

“陛下的后宫一个美人都没有,每次宫宴臣都得低着头,捏着鼻子忍着恶心躲避娘娘们的姿容,免得晚上回家做噩梦。”

齐桓修的脸绿了。

你爷爷的居然敢窥视朕的后宫!你个老色批,回头就把你调离京都!

“千里做官不为吃穿,我这一辈子清廉如水,一文钱都没贪过!”

很好,你既然主动报上名来,明儿就叫人好好查查你的底子!

“我比你还清廉!什么金子做的砖头,明玉做的瓦,我都没见过!”

齐桓修惊讶得瞪起眼,朕的后宫都没有一间宫殿是金子做砖玉做瓦,你个小小四品官竟然能住黄金屋?明儿就找个由头,抄了你的家!

“陛下为君昏聩,做事毫无章法,唯有指婚一事做得颇得人心。”

齐桓修扬了扬眉毛,扫了一眼说话的人,正是前阵子给商雨荷赐婚的宗亲。

齐桓修有点心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