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在黎明前生出细密的金边。
原来被妥帖珍藏的幸运,是会让旁观者生出温柔的艳羡。
安姩突然觉得心疼,“这么辛苦,你有没有想过放弃?”
林烬雪唇角牵起破碎的弧度,“去年冬日,我把他在我十六岁时送我的玉竹刻刀扔进了金水河,却在三小时后跪在寒冬的河沿哭着打捞。”
她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本记事手册翻开,某页夹着干枯的绿萼梅。
“我习惯性收藏所有残片,哪怕明知不属于同一件器物,也舍不得扔。”
她望向安姩时琥珀色的瞳孔亮晶晶,言语真诚。
“盛书记很像我们修复的日晷,凭斗转星移,晷针永远指向唯一的刻度。他是我学习的榜样。”
安姩看着她手中的记事手册,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里,藏着多少欲说还休的顿笔。
就像盛怀安书房里那本笔记本,里面记录着她所有的点滴细节,每次演出的时间地点,字里行间都凝聚着十五年的晨昏。
他写下那些文字时,是不是也抱着不敢圆满的心态?
“抱歉,突然拽你来听这些没营养的碎碎念,”林烬雪将视线从玻璃幕墙外的银杏大道收回。
“可能是秋阳太温柔,让人产生分享欲过剩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