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说他自己听。
“只只……”
“父母说,我为情之一字早已迷失了心智,可他们哪知,困我的不是情,是你。”
“我的情只有你……”
“你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就疯了……”温热的舌尖一点点吻去她眼角的泪。
“只只,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真的会疯……”他轻轻喟叹,低低诉说。
在他温柔又密切的攻势下,安姩已经说不出来话,根本无法抗拒他的气息。
这个过程做了多久,安姩不知道,只记得天色尚暗,星河渐隐。
……
晨光漫过蓝印花窗帘时,盛怀安已经将山药粥煨在砂锅里。
他松了松领带,望着料理台上并排放着的药盒安姩的维生素片和他自己的护肝药,铝箔板角都细心地贴着卡通贴纸。
楼梯传来拖鞋的轻响,安姩绾着松松的麻花辫下楼,真丝睡裙外罩着件他的白色衬衣,袖口折了三道才露出手指。
厨房飘来醪糟的甜香,她一手扶着酸软的腿挪到餐桌前,发现木椅铺了软缎垫子。
弯了弯唇角,这是弥补昨晚的过度索取吗?
盛怀安转身递过温好的牛奶,杯沿还沾着晨露似的雾气:“怎么不多睡会儿?”
“生物钟叫醒我了。”安姩一脸无奈。
“腰还酸么?”他掌心隔着真丝睡裙熨在安姩后腰,热度比理疗灯更妥帖。
“酸……”
安姩低头喝了一口牛奶,指尖戳了戳他手腕内侧的咬痕,弯唇道:“盛书记,您今早开会要是被瞧见这个……”
她憋着笑意,伸手拿起剥好的鸡蛋轻咬一口,“楚秘书该怀疑咱家养猫了。”
盛怀安慢条斯理卷起衬衣袖口,“他们只会装作没看见,不过……”
“咱家房间隔音应该一般。”
安姩歪头,将剩下的半个鸡蛋全塞嘴里,“什么意思?”
“陈姨一大早见我下楼便匆忙去院子里浇花了。”
“……”安姩红着脸将醪糟冲鸡蛋喝完,
七点十分的蝉鸣震得槐花簌簌落下。
盛怀安转身时袖口闪过银光,安姩突然“啊”一声拽住他的手腕。
“你怎么把我簪子别领带上了?”
那支缠丝玛瑙簪正卡在暗纹领带夹里,活像枚张扬的勋章。
“借用一天。”他忽然俯身碰了碰她发烫的耳垂:“我现在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向所有人介绍我的太太。”
温热呼吸扫过昨夜咬过的位置,“我今天六点前回来。”
安姩倚着门框看他走出十步,回头望一眼才坐进红旗车后座,腕间的羊脂玉镯在晨风里轻晃。
她摩挲着玉镯,突然被阳光晃了下眼镯子内壁刻的“姩”字正映在玻璃窗上。
似是想起什么,突然转身回到屋内,拿出手机拨通菁菁的视频电话。
一接通,安姩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菁菁的烟嗓抢先一步。
“小姩,我刚看见你家盛书记的奥迪车队,乌泱泱的!”
“嗯?哦!你一会儿有别的安排不?”
“没有,要约我吗?”任菁菁在视频那头调皮地眨了眨眼。
“对呀,半小时后东街南门口见!”镜头晃过她匆忙套上的竹青旗袍。
盛怀安好像很喜欢给她定制旗袍,柜子里款式太多了,不穿可惜了。
电话那头立即传来衣料摩擦声:“等着!十分钟杀到南门先说好,你得请我喝新出的荔枝冰茶!”
胡同口的槐树荫里,菁菁举着荔枝冰茶直跺脚:“38度天穿高领旗袍,小姩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