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姥姥攥着白鸽的手,很长时间都没再说话。
白鸽叫了姥姥几声,没听到回应,晃晃姥姥,也没有回应,他愣了很久,又把脸使劲儿贴着姥姥肩膀,手一下下,轻轻拍着姥姥胳膊,像姥姥哄他睡觉的时候一样,嘴里哼着催眠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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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夜里最冷的时候,北风呼呼地撞着窗户,撞出来的呜咽音听着像是有人在哭,后来真的有人在哭。
屋檐上挂的冰凌不知道怎么断了,摔在地上碎成好几段冰碴,雪地反着光,跟窗户里的光对衬着,勾出阴阳两界。
巷子门口一下来了好几辆车,有的车门上贴着殡葬服务一条龙。
院门大敞着,很多人进进出出,各种吵吵嚷嚷声里夹着各种哭声,有人站在门口,指挥着站在板凳上的人往大门头上系白布。
客厅里聚了一堆人,头上都披着白色麻布,胳膊上戴着孝字。
有哭的,有来来回回转不知道该忙什么的,有人玩手机,有人抽烟,也有人抱怨。
“老太太没熬过这个年。”
“大半夜的也不让人消停,真会挑时候死,我打牌手气正好着呢,自摸了好几把,一个电话就把我叫来了。”说话的是白鸽的那个赌鬼舅舅崔杰。
“你可闭嘴吧,小心让老太太听见,直接把你也带下去。”
“呸呸呸,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