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戒毒了,可万万没想到,又一次踏进了这个深渊。
很快有信息进来,让他去这个区的取货点取货。
上线很警惕,每天都变换着不同的手机号码,他们有自成一格的暗号和黑话,取货点遍布城市东南西北,每个区都有二至三个落脚点,且不时变换位置,这一次是到一个居民小区里的快递柜里取暂存包裹。
他来到指定的快递柜旁,上下左右望了一圈,拉高了自己脸上的黑色口罩,压低头盔,快速扫码开箱。
噹!
箱门弹开时的声音在寂静里异常响亮,吓得他后背一凉,又扭脖子快扫了一圈。
总觉得有许多双眼睛在暗处无声窥探着他。
是草木皆兵。
他俯身,快速把里头放着的一袋方便面取出,大红色包装袋上面的卡通小人儿对着他笑,在惨白路灯的照射下显得万分吊诡,像在灵堂里守着棺材的白脸小鬼。
钟芒摇摇头甩开胡思乱想,骑车离开那里。
他找了条无人的巷弄,把方便面的包装袋拆开。
里面装着的,除了面饼和调料包,还有一小袋冰毒。
昂贵的毒品却用最廉价的夹链袋装盛,细碎的晶体像从陈山野出租屋那个老式冰箱里刮下来的一小捧冰霜,散出来的寒意从他的掌心侵入到皮下血管,再将血液冻结。
方便面只是其中一个掩人耳目的方法,另外还有很多乔装手段,最常见是烟盒,有时是润喉糖糖盒,有时是一本挖空内芯的诗集……
他送得多,一拿到手便知是几克,边想着到客户那的路线,边把小袋子装进保温杯里。
那白脸小人儿被丢弃到垃圾桶里,或许之后会有拾荒者或是老鼠给叼了去。
剩下的流程就和平日接单一样,到客户指定地点接人,开车送客户到另一个指定地点,把货物交到客户手里。
没有人会专门留意穿梭在黑夜里的代驾,钟芒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中间还会穿插接上两三个跑得不遠的平台订单。
恰好陈山野越来越多的时间不在棠下村,他也没故意去打探山野哥什么时候会回来,反而会偶尔发一下自己的定位给他,让他知道自己有在干活。
很快又是一个五百元进账。
这样来钱实在太快了,快得让他奔波至天边发白都乐此不疲,快得令他没时间去后悔和愧疚。
他心存侥幸,还给自己设立了一个目标,赚够多少钱就喊停,拿了钱回家给奶奶买房子,买不起商品房就在村子里给奶奶盖一栋新房子。
他奔赴下一个取货点,由得在黑夜里闪烁的霓虹将他的影子拉得变形且扭曲。
看不清前方景色的马路尽头像饥饿野兽张开大口,虎视眈眈地等着猎物撞进它嘴里,再一口咬碎他的脖子。
*
“嗯!啊”
罗蕊一声高亢呻吟之后,覆满汗的身子像没了魂一般趴到了钟芒身上,钟芒喘着粗气,把汗津津的人儿往上扯起一些,吻着她的嘴唇做事后的缠绵。
一墙之隔的空调外机有些吵,嗡嗡声挤满窄小的房间,歇了好一会,钟芒才将疲软的性器从罗蕊体内撤出,他还没舍得松开她,不停追着她吻,手掌也在她身上来回游走,在小翘臀上左右搓揉,欢喜得很。
“好啦……别摸啦,等会又要来多一次。”罗蕊没好气地推他,今晚已经两次了,也不是不可以再来,但始终是会耗体力。
“怎么?再来一次怎么不行啦?你刚刚可还一直喊着‘哥哥好棒’、‘再快一点’……”钟芒掐着声音学罗蕊的叫床声,拍了好几下她的屁股:“小骚货,才几天没找你,怎么浪成这幅德行?”
“我想你了啊,这么多天没见,差点以为你有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