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心安吧。”

“呸呸呸,大吉大利。别说这些了,换话题换话题……”阮玫听到“身故残疾”这种字眼心悸了一下。

怕吵到其他乘客,两人聊天时的声音轻又低,几乎是在对方的耳畔吐息。

列车冲破夕阳驶进夜幕里,吃鸭脖子的女孩下车了,中年夫妇下车了,前排空了出来,后排坐了新的乘客。

但椅子中间的扶手没有再放下来过。

在贵定县的停站长达六分钟,阮玫拉着陈山野到月台上抽烟。

这次抽的是陈山野的烟,烟草浓郁的辛辣让阮玫第一口没忍住皱了皱眉,烟雾很快被微凉的夜风吹散,灰烬在指间中似细小尘埃簌簌掉落。

“你租房子的地点有考慮过吗?”陈山野问。

“还是想尽量找在江南西附近吧,我刚在网上看了几个房源,等回去之前约一下中介看看。”

“你预算多少?”

“一千五以内吧,只是一个人住,能少一点就少一点。”

“……好,我也帮你问问人。”陈山野抽了口烟,那附近的房价没天河的贵,可一千五也没办法租太像样的房子。

“抽烟的回车上了!要开车了!”列车员拿着扩音喇叭大声呼喊。

阮玫掐了烟,吐出最后一口烟雾:“走吧。”

陈山野指了指后面的五号车厢:“饿了没有?去餐车买饭盒吧?”

“你不是有带吃的吗?”

陈山野一怔,他确实背包里带了吃的,是三桶方便面,他解释道:“我那个是……”

但阮玫打断了他,走到他身后,推着他往车门走:“我不是说了吗,我很平易近人好相处哒。”

大高个就这么被人推着走,陈山野往前走了几步,勾起嘴角笑。

阮玫吃完最后一口红烧牛肉面时,陈山野的两桶酸菜牛肉面也见了底,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个饱嗝,睁大眼睛你看我我看你,接着又同时笑出声。

一弯明月在夜幕中斜嘴笑着,夜空中的星星遠遠眺望着这两颗被四四方方的窗框住的小尘埃,一直伴着他们去到地上银河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