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你那边信号不好。”阮玫把手机夹在脖间,歪着头继续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山洞……那……吃饭……晚点……”
两年多来来回回若干次,近六小时的高铁什么地方能看到山河湖泊,什么地方会进山洞要提前吃软糖,阮玫都能记住。
跨越一千多公里,穿过许多城市乡镇,她去找陈山野,抑或陈山野来找她,抑或两人分头出发前往另外一个城市,他们庆幸自己是经济独立且假期随自己安排的成年人,能让一张张蓝色车票和机票连接着彼此跳动的心脏。
不是没有过争执,但很少且基本是单方面的,陈山野那块木头疼她疼得要紧,第一年她有两次深夜喝醉了哭着要找老公,第二天陈山野就出现在还在宿醉的她面前,看着男人略带疲意的眼角,阮玫红着眼嘟囔道你怎么突然就来了,陈山野笑着说,怕你找不到老公哭成个水娃娃。
他们在有限的时间中不停做爱,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不管晴天还是下雨,把你揉进我身体里,用力把你捣坏,在你浑身里里外外都留下我的印记,让熊熊火焰看到我们的炙热都会自叹不如,让璀璨星河羞于看见我们的缠绵而黯淡了光芒。
有一次攀峰的两人还没从情欲浪潮中脱身,陈山野粗喘得像一头野兽,趴在她背上吻着她湿透的后颈问,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什么炮友转真爱?
阮玫把鼻涕泡和眼泪擦在枕头上,认真想了一下才回答,四舍五入……应该算吧?
那条不知不觉在心头上弯弯绕绕的小河,早已成了汪洋大海,每一次浪潮在月夜里涨起,都是一句我爱你。
进了山洞的手机自动挂断了电话,阮玫也无所谓,发了条信息叮嘱陈山野不要中午只吃方便面,好歹在车上买个鸡腿加点肉。
她快速吹干了头发,套上短裤白T恤鸭舌帽,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咬着一片抹了阿华田脆脆酱的吐司就出了门。
六月只过了一半,花城已经被澎湃汹涌的蝉鸣笼罩,阮玫踩着摇晃光斑的树影先去了趟「Rose Slave」,店铺已经开了门,今年618大促订单量比往年来得多,扎着双马尾的amy和花臂少女iris正按着货单配货,地上打包好的纸箱摞得整齐。
amy见到阮玫立刻哭丧着脸:“老板,我们快要累死啦……”
“辛苦辛苦!中午想吃什么?给你们叫个寿司拼盘好不好?”
“哇,那我们不客气啦!”
阮玫看了一会就离开了店里,沿着内街走过老太太的房子,对着铁门内乱叫的博美皱鼻子比了个鬼脸,继续往前,道路尽头左拐,来到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门口。
穿着皮拖的徐子玲正站在路旁老榕树下扇着风,黑色墨镜挡住了她大半张脸,看到阮玫走来,她把墨镜推到发顶架起:“来啦?”
“嗯,师傅们做到哪啦?”
“今天装灯了,你那斥‘巨资’代购回来的黄铜灯,喏,正在装。”
穿过白墙上通透的圆形玻璃,阮玫瞧见装修工人们正调整着岛台上方吊灯的电线长度。
她往后退了几步,全白的店面在老房子之间格外显眼突出,店招罩着布,等装修工人撤场后就能拆下来。
徐子玲离开公司后开始投资各种小店,有些收益颇丰,有些进账不多,但整体收入呈正数增长,她本来还想给阮玫投资开分店,但一听说「山食」要开私房菜馆,怎么也要掺一脚。
“对了,小熊问今晚的欢迎会你能不能喝酒?可以的话他就带威士忌和清酒过去。”
阮玫眼睛一亮:“喝啊,难得陈山野回来,就算我喝醉了也有人能扛我回去。”
“那我们三个人都喝?老陈分别送我们回家?”
“嘿嘿,可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