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留给两个孩子的红绳,他们都没再戴过,这是遗物。
尽管如此,肺城居民也能认清范书遇和范平生了。
一个总是穿着休闲服,另一个则每天西装革履,忙得焦头烂额。
更重要的是,有一天肺城居民发现,小山包旁建立了一块植物工厂,里面有温室大棚,棚内栽种各色各样的新型植物,工厂的主人是一位拥有金发的少年,眉清目秀,眸色如水。
“早。”伏录颂站在大棚的门口,神情古怪地看着范书遇。他不能理解,“你以后就打算这么生活?”
谁能想到,范书遇不当指挥官,居然选择做了个园丁。
他每天就在温室大棚里种种花,逗逗草。
棚内,金发的男人有一双让人过目不忘的义眼,他闻言抬头看去,发现是熟人站在门外。
“进来坐坐?”范书遇笑了声。
伏录颂婉拒:“不必了,我还得去学校。”
范书遇点头,“有空可以来玩。”
伏录颂在走之前又露出不解的眼神:“你....你就真的打算后半生都待在这里?”
“不然呢?”范书遇躬身在搭理他新培育的花草。
伏录颂皱眉,叹了口气。他跟范书遇和范平生都不熟,别的话他也不好多说。
这时候的伏录颂还只是偶尔在放学时候会去魔术公馆观看演出的学生,范书遇听说,伏录颂有好几次都想让祖师爷收他为徒,但祖师爷不同意。
学魔术未必有出路,如果不是真心喜欢,不要轻易尝试。
肺城里的职业五花八门,其实范书遇也可以做黑客,只要他申请加入母脑的研究小组,基地研究人员都会同意。
他是伊莎贝拉和范华的孩子,和范平生一样,一生下来似乎就遗传了父母的天赋,对数字和代码极其敏感,脑子转得很快。
只不过,从范平生当上指挥官之后,范书遇就再也没有靠近过基地。
他手里握着注射剂,准备给蔫坏耷拉的育苗进行救助,大棚的玻璃窗外响起咚咚声。
范书遇回头,和站在窗外的男人对视。
窦章的目光很深沉。
他静静地看着范书遇直起身。
“日安。”窦章说。
范书遇用毛巾擦干净自己手上的水,在墙壁上摁了个按钮,大棚的侧门轰地一声打开,就着外头的日光,窦章走了进来。
他现在很高。
影子也被拉得很长。
肩宽腰窄,手腕上青筋盘亘,戴着黑手套,一身精致肃穆的正装,和范书遇面对面时,窦章长脖上喉结一动,声音带着磁性:
“在忙?”
范书遇摇头,他靠在花房的担架处,单手叉着腰,含笑,“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基地给我放了半天假。”窦章扫视一周,目光最后还是定定地落在范书遇身上,“最近基地来了很多新人,指挥官夫妇离世以后,母脑研究小队没有能撑起重任的人。”
言外之意,窦章确实很忙。
他不仅仅是要按照指挥官夫妇的遗愿来把持好母脑,更需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立住威严,因为他年少。
年少就是有心人评判窦章最好的理由。
而且,窦章不是肺城人。
“嗯。”范书遇听到这些话没什么反应。
他腰肢看上去很软,靠在担架上,后头一盆绿幽幽的盆栽长了茂盛的树叶,风一吹就像挠痒痒一般抵着范书遇的后腰。
他唇红齿白,蓬松金发像带光的雾。范书遇越长大越明艳,单薄衣衫下的锁骨若隐若现,看起来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还泅着一层水,是热出来的汗。
肺城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