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病我们都是自己找土方子,治得好就说明神仙保佑了你,治不好那就是你命数如此,连神仙都救不回来!那还找医生干啥?”
“浪费钱!”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吃亏!我想着我母亲一生行善又对神仙十分尊敬,从来没有半点逾矩,她命不该如此,所以我带着母亲下山去找医生,结果呢?就是个无底洞!要钱要钱,反反复复跟我要钱!”
“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失心疯了,居然信医生的鬼话,医院开设就是为了捞钱的,我当时还不相信,结果呢,我把母亲送过去以后,对方说什么胸腔内部可能长了个东西,我一听吓坏了,问要怎么治,治疗方案我也没听明白,反正就交钱!”
“交了两三次,我母亲还是没好!那狗屁医院直接跟我说,是恶性肿瘤,肿瘤是什么?肯定是那狼心狗肺的庸医编出来骗我的!我听都没听过!”
“现在好了,跟我说我母亲要住院观察,又是一大笔钱。如果当初我听村里人的话,让我母亲在家好好烧香求神,或许她还能好得快一些。结果我非带着她去医院,神仙生我的气了,我现在烧香来不及,也打动不了神仙!只能钻到那个烧钱的无底洞里!还他吗欠了一屁股的债!村子里的人都笑话我,说我是脑残!”
“他们还说我妈养了我这么个儿子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坏事,这辈子来赎罪!说生了我是倒大霉!我草他们大爷的!”
青年越说越气,也算是找了个发泄口,他一边低声地骂骂咧咧,一边猛地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头。
石头飞出去老远,叮叮当当地撞着地面,就像青年心中的不平声。
范书遇听得更沉默。
他们要绕开祭台。
祭台此刻却在烧着什么东西。
大法师把手里的香往坛子里一丢,大火就烧了起来。
“起身”粗犷的声音响起,大法师是个男人,看上去年过半百了,赤脚在祭坛上跳起舞。
周围的家属们就纷纷直起腰,对着大火在低喃。
有人发现了想要从角落里穿梭祭台的三个身影,但法事正在进行,倒是也没有人在意。
这会儿,大法师手里多了个纸盒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他伸手掏了掏,掏出来后攥在手心揉搓,而后要往祭坛里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