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背着两把螳螂刀,背影伟岸。
在男人离开视线的时候,少年忽然蹲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心脏,猛地咳嗽起来,地上出现几摊血。
有人冲上来,询问陆二狗怎么回事。熟悉陆二狗的人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塞到陆二狗嘴里,过了几分钟陆二狗才缓过来。
他是早产儿,先天体弱,母亲又因为生他离世,陆二狗刚满一个月大的时候陆平渊就带着队伍去清理郊区试图攻陷人类临时安全区的变异体,几个医生围着陆二狗团团转。
他在满月时高烧四天不退,心跳一度停止,可接着又会奇迹般地复苏,苟延残喘。
四天后,在极力抢救下,陆二狗终于退烧。
他三岁的时候被赛博精神病劫持,头破血流,那场手术也整整进行了一天,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至此,陆二狗彻底开启了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童年,等他十五岁之后,科技和医疗飞速发展,庸城也初具雏形,几个零散安全区的议事员和骨干都在商量着建立一个和谐的城市,大家可以共享每个区域的资源,可以和平共处一同生活。
人类是群居动物,互帮互助才是生存下去的法则。
这会儿,两个人影蹲在马路上。
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精致西装,肩章上有五条杠,胸前还有代表着监察局副官身份的铭牌的陆二狗蹲在左边,十六七岁,青葱少年,刚刚吐完血,却颤颤巍巍手握螳螂刀的陆二狗蹲在右侧。
陆二狗回望十来岁的自己,无比熟悉,又发现,这个自己好像时常被他忘记在角落里。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池核里,他现在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绚烂的走马灯。
如果他能活下去,无非是成为AI的玩物,失去自我,彻底和机械融为一体。如果他死了,这场走马灯就会成为他生命的最后一段光景,他的眼睛所看到的最后一幕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