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个时候街上该有清洁工打扫了,可如今庸城的清洁职务也都是仿生人在做,这会儿道路上萧索,像秋。

一个人影也没有。

至于人类居民,他们不敢出门。

地下酒吧内。

范书遇手指在指缝内掐出月牙印,他目光发冷地坐在座位上,直到江柔爻给他泡了一杯热茶后,范书遇才低声:

“王八蛋。”

“........”

江柔爻叹了口气,她有点担心地问:“老大,你打算怎么办?”

江柔爻:“监察局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恐怕是不会更改计划了,但这次画屏公会策划的落梅游戏,明显是针对监察局才举办的。”

“如果监察局不给出他们想要的结果,画屏公会是不是还会继续....”

后半句话江柔爻没说下去。

事实上她和仿生人接触并不多,但心里也对监察局有极大的怨。

出发点不同,目的却一样。

监察局手上有很多命,活着的人要给死去的人伸冤。

酒吧的木鱼声响起,进来的人浑身都是浓重的血腥气,黑手套都被血液浸湿,粘稠不堪。

范书遇看着窦章朝自己走来。

“日安。”窦章朝着一旁的江柔爻笑了笑。

然后他很自然地坐在了范书遇身边,慢条斯理摘下手套,丢进垃圾桶内,手指倒是干干净净。

“你还好吗?”范书遇问。

窦章看他:“你指什么?”

“有没有受伤。”

窦章摇头。

“但我的心灵遭受了重创。”窦章一字一句缓慢,他还伸手指了指自己心口处,“我目睹了烂尾楼内仿生人跳楼的全过程。”

后半段的直播间被掐断,范书遇并不清楚当时的情景。

窦章看着一个人影一个人影继而连三地从高空坠落,耳边全是噗叽噗叽的声音,生气是一方面,痛心也是一方面。

这种手段太极端,以死证道,教唆群众自焚,践踏生命。

但他们好像充满愤懑,被逼无奈。

真要算起来这就是一笔无解的烂账。

范书遇光是看了一点片段都很难受,更不要说窦章就在现场。

他不太会安慰人,那双琉璃眼里带了点雾,似乎还轻轻叹了口气,而后他伸手捏了捏窦章的指腹。

这种无声安抚让窦章唇角一勾。

他反手牵住了范书遇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的温热互相传递,江柔爻在一边瞪大了眼睛。

我草。

江柔爻脑子里飞速思考着什么。

她思考明白后礼貌地移开视线,回到吧台装模作样地调酒。

在酒吧糜乱的灯光和喧嚣里,窦章抄起桌上的菜单挡着,凑上去和范书遇接吻,唇齿相依间是乱了套的呼吸。分开时窦章似乎有点恋恋不舍地勾了勾范书遇的舌头。

他把范书遇的手摁在自己心口处,范书遇能感受到胸腔内跳动得极快的心。

窦章缓了一会儿才开口:

“下次这么安慰就行了。”

*

纵横俱乐部。

处刑室内传来响亮的鞭声,一道一道听得人耳朵都发麻,路过的几个成员都不敢逗留,只能夹着尾巴溜走、

“真的假的啊,彭以梵被罚了?”

“他不是青鸟阵营最得力的部下么。”

“他不是和青鸟有一腿吗???”

“我去兄弟,这你是从哪听来的,可不敢乱说!都是虚头巴脑的事!自己私下里嗑一嗑就行了,别当真。”

“啊?他们不是一对啊??那上次彭以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