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书遇率先站起身,可还没迈开腿,外面一声冷兵器相接的锵声就吸引了他们注意。

“什么人?!”老板娘又虎着嗓子喊了一嘴,“给老娘滚下来!!”

范书遇立刻拉开门冲出去,后院有两把竹椅,已经到底,一碗看上去热气腾腾的肉汤也被掀翻,汤水撒在地面上,压得院内的草都弯下去。

老板娘一只手护着小孩,怒目圆睁地仰头,看着屋顶。

“你是哪儿冒出来的?”老板娘扯着嗓子喊,“大白天的站在别人家房顶上做什么!”

“少说废话。”屋顶上的人浑身黑衣,戴着口罩面具,但范书遇只瞧了第一眼,心里就有种预感,他是纵横俱乐部的人。

男人见自己已经被发现,干脆拔出藏在衣袖里的枪,枪口对准了老板娘。

更甚,他眼睛弯了一下,手上动作一移,枪口指着小孩。

“怎么回事?”屋内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刚才还在别的小隔间内喝茶聊天的客人们纷纷慌乱起来,脚步声乱而重,“有人带了枪!有人带了枪!大家快躲起来!”

黄华区的人很少见到真枪实弹,带了小孩在身边的更是怕得不行,直接抱着孩子钻到了桌子底下,颤巍巍地开始求神拜佛,作法,呢喃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范书遇挡在老板娘面前,皱着眉,和空中的人对视。

“来找我的?”他问。

莫名地,范书遇的金发看上去格外肃飒,他的背影挺拔清瘦,个子不算很高,长得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又总含着春光,好看的让人都不敢与之对视,可范书遇在此刻给人极大的安全感,好像他站在那里就能立成一棵松柏。

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弓着背,两只手搭在房顶瓦片上,他虎视眈眈地盯着范书遇,但却并不说话,也不作答。

范书遇的手垂在腿侧,腿套上的响尾蛇已经蓄势待发,可对方迟迟没有动静,感觉并不着急索命。

“跟着你的另外一个人呢?”男人忽然问。

后头一阵诡异的风吹卷起,一股寒意突袭脊背,男人猛地回头,一记铁拳迎面砸来,他愣了半秒后反应迅速,连连后退,脚背急刹车,猛地停顿在房檐边缘,窦章反手一个下抻,眼疾手快地飞起右拳,这次结实地轰在男人脸颊上,把人震得猛地往侧面一歪,趔趄三步,摇摇欲坠。

他蹲下身,狠狠地“呸”了一口,吐出来的血滚烫。

窦章垂眸,散漫地松了拳,甩甩手,问:

“你谁?”

“这么弱也敢一个人跟着我?”

“找死吧。”

男人此刻头都抬不起来,这种弱不禁风的错觉让范书遇觉得很不对劲,他从前交手的人不是纵横三大就是赛博精神病,更甚是池核,见到个一拳就能被窦章震飞的杀手,觉得稀奇。

弱成这样,不像是追杀他们的,更像是一种跟踪。

下一秒,男人从口袋里摸出来个黑不溜秋的玩意,看上去像块巧克力,可在他摸出来的一瞬间,范书遇拔枪扣扳机,绷直手背对准红心,“砰”一声枪响如雷贯耳,一气呵成!

“留活口!”范书遇喊了一声。

窦章几乎是在范书遇开口的一瞬间,就默契地跨步上前,大手一提,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另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猛地扯下口罩,撬开男人的嘴巴,把防止咬舌自尽的软弹簧塞满他整个口腔。

窦章手臂上的青筋依稀可见,手指骨节分明,即使戴着手套也盖不住那双手的张力,他捏着男人脸颊,逼他把软弹簧固定在舌与上膛间,再给时间让其慢慢附着在牙龈上。

至此男人那张清冷的脸上才终于露出惶恐不安和痛苦的挣扎,他试图拳打脚踢挣脱窦章的舒服,可是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