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刚才被尤盼盼叫去说悄悄话的女生站起来,她从讲台上拿了激光笔,在旗帜与“竞争超越”的下方刻上了一行字。
“请在有限的岁月里散发无限的光芒。我们熠熠生辉。”
*
下课铃响的时候,声浪再次沸腾。
林晚霞和几个女生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一窝蜂经过走道,准备去大礼堂。
而林晚霞在经过某个座位的时候,停下了说笑声,冷冷地看了初雪一眼。
这一眼转瞬即逝,初雪低着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她仍然在座位上练字。
“我追出去看看。礼堂见。”窦章说。
“好。”范书遇应声。
他们两人的视野有限,但看了这么几天后,他们决定把重心放在目前这几个人身上。
教室内,傍晚时分,暮色快要把落日吞没,窗户透进来的光都浅薄了许多。
教室内的女孩们都走光,最后整间教室都空荡起来,而初雪却还坐在原地,对周围的环境熟视无睹。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好几个女生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想要上前交流,但最后都被初雪身上孤单的气场逼退。
一个人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封闭起来的时候,就像缩进保护壳里的乌龟,拽不出来,敲得越响她躲得越用力。
直到人去楼空,初雪都聚精会神地低头,一笔一划地练习。
范书遇抬头,他看到,讲台上那道身影还没有离开。
有经过班级门口的别班女生探头,“尤老师,您不走吗?”
“你们先去吧。”尤盼盼笑着挥挥手。
“好的!”门口几个叽叽喳喳的身影蹦蹦跳跳着离开。
尤盼盼站起身,在讲台底下的主机上扯下一枚教师专用的备课芯片,用指纹解锁大屏后保存了演示进度,再关机。
教室暗下来,尤盼盼戴上工作证,朝着那个身影走去。
“初雪。”尤盼盼声音很轻,“你能听到我说话对吗?”
没有人回应。
“你想去参加学姐们的毕业典礼吗?”
每个班级的学生年龄各不一样,因为分班是按照个人文化水平和认知水平来决定的,这些被王福春从四面八方带回来的女孩们受教育水平各不相同,有的甚至要从认字开始。
“我觉得你会喜欢的。如果你不习惯周围有太多人,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我保证,别人找不到你。”
“最近你有好好吃饭吗?我很担心你哦。”
尤盼盼没有擅自靠近,她弯腰站在离初雪两三步远的地方,那双温柔的含着水的眼睛小心地打量着初雪。
在尤盼盼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时候,初雪一边重复着手上练字的机械动作,一边动了动嘴唇。
这是一周以来她除了自我介绍之外,第一次开口说话。
“名字。”声音脆嫩,像雨后春笋。
名字?
尤盼盼在听到这声音以后,第一反应是惊喜,她很快回应:“名字?你说我的名字吗?”
她慢慢地走近,在确定初雪没有应激反应后,目光停在了作业本上。
很多很多的尤,但没有后续。
尤盼盼手指蜷了蜷,她眸中划过震惊,肢体都有一瞬的僵硬。
而后,巨大的惊喜与意外裹挟着她,让她笑出酒窝:
“是想写我的名字吗?尤盼盼,我叫尤盼盼。”
初雪没有接话,但握笔的动作一呆滞,很久都没动。
尤盼盼拿起笔,在初雪视线内,慢慢地教她,“是这样写的。盼盼。我写得清楚吗?”
她很有耐心地看着初雪慢慢拿回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