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郎则淡然地感受着真宙那已经近乎扭曲的嫉妒,就像一条在他心中无能乱窜的毒蛇。
不论真宙在月郎心中怎么折磨他,月郎似乎都能够当他不存在不受影响了。
月郎甚至能够在不被真宙察觉的情况下,让人类下属想办法帮他弄到以霸道净魔之力著称的神树椿花。
虽然是已经晒干研磨成粉的椿花,但胜在收集的量多,据闻这些花能够遇邪魔即燃,直到邪祟被全部净化为止。
在他前往海边神社的那天,因为嫉妒和痛苦而扭曲了的真宙已经彻底变得像个亟需拔除的邪异了。
看到月郎再一次将他封进垂枝樱里,他还肆意大笑,说有什么用呢,他照样还是会回来,他此生都别想摆脱他。
月郎什么话都没说,而是平静地将一捆像火把一样前端撒了不知名红粉末的木棍举起,然后触碰到垂枝樱上。
木棍撒着红粉的前端,触树即燃。
真宙最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于是他嘶吼着,不断嘶吼着,挣扎着……
月郎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从此,真宙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195 ? 真宙·夜雨浸染之椿17
◎“喂,你要不要做我的小弟?”◎
真宙在朦胧中听见有哭声……
是爱世在哭, 她一直在哭。
于是他逐渐苏醒,原来他又重新回到这里了,回到这个原属于他的世界里了。
他感觉那刻进灵魂里的灼烧感仿佛还在前一刻。
以至于他现在回来了, 也没有感觉好到哪里去,即便是在这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从他的□□到灵魂都已经溃烂不堪。
但当他睁开眼就看到这满树繁如幻觉的樱花, 就知道爱世都已经将他带到这里来了,真是辛苦她了。
在痛苦之余,他甚至还好奇, 爱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又到底昏睡了多久?
岩洞之内, 火把明灭,寂静得只有爱世一人断断续续的哭声,而岩洞之外,却满是被打得凌乱不堪的妖兽残骸,血流都混进了雨水里。
爱世看到他醒了, 惊喜地连脸上的泪痕都未干涸就激动起来:“月郎!月郎你终于醒了!”
果然只有在这里月郎才能好起来!
听见爱世喊的是月郎,真宙那睁开了的眼又重新缓缓闭上,他很难熬, 与被火焰持续焚烧的感受一样。
他在那个世界扮演着月郎, 结果回到这里, 他仍旧在扮演着月郎。
月郎,月郎,他都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是真宙还是月郎了。
但, 他又能如何呢?是告诉爱世他不是月郎?
告诉爱世他其实是真宙?是那个极度讨厌她的真宙?是那个怎么能让她难过就怎么来的真宙?
他倒是希望自己是月郎, 不, 应该说他当初就应该留下的月郎的。
这样, 月郎就能留在这个世界里代替掉他和爱世在一起了,而他就留在那个世界里……
想到这里他自己都想笑,他凭什么呢。
但心里笑完之后,他依然是难过的。
因为这个世界里的月郎已经消失了,就如同他在那个世界也彻底消失一样,他和月郎之间彼此都不会再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了。
所以他不想再扮演月郎了又能如何呢?
不是就月郎舍不得让爱世难过的,也许不会有人相信,但其实他也舍不得了,尤其这个世界的爱世本就已经足够难过了,她只是想和唯一爱她的月郎简单地在一起而已。
既然月郎现在都已经回不来了,那他能不能彻底地成为他呢?
这样,爱世就不用再难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