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生出的渴望,到如今,终于得到了满足。
这样,就很满足了。
缓步上石桥,下意识驻足望去。
桥畔水边,杏花如云,游人间或从树下过,春色染衣,有几分美丽。
“这儿……”他情不自禁开口,神色怔怔,“该种上一树梅花……”
身后随从低声应“是”。
他笑了笑,负手下桥,目不斜视地越过,离去。
那原本就不是什么梅树,只是那年除夕之夜,她身披大红色的斗篷站在树下时,生生将一株枯木衬成了一树红梅。
那一夜,他听说她没有随父赴宫宴,心头莫名焦灼,从家宴上跑了出来,恰在桥头遇上了彷徨迷途的女孩儿。
他知她父母和离,处境尴尬,却不知她会在除夕之夜流落街头,倘若他早些知道……
倘若他早些知道,定会将那场宫变提前两个月,不会教她那样伤心失落。
只是那样一来,他也不能将她带回那个宅子,不能同她在那里说了那么久的话了。
日色斜斜,将木门分割成阴阳两色,界线分明得有些残忍。
他将手掌贴在明亮的上半截门上,轻轻一推。
“吱哑”
门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