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叶双之掩眸盖住过多不该表露的情绪，他转过身想往楼上走去，却被穆九先一步拉住手腕。

两人接触间，只有骇人的凉意。叶双之转头静静注视着他，左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抱歉，我想一个人静静。”

穆九没再阻止，只是站在原地，盯着叶双之一举一动，直至他彻底消失在拐弯口。

半晌，他转过头，正视沙发上的段屿沉：“段屿沉，为什么，你说我到底错哪了。”

段屿沉后仰靠在沙发上，眼半眯着透露几分慵懒：“如果你是叶双之，得到穆九行为，你会怎么想。”

穆九苦笑：“我当然想过，可叶之每次与我一同参与行动都会面临死亡，我实在不想……”

“呵。”段屿沉冷嘲出声，他拿起茶几的茶杯小酌一口，沁人心弦的气息让他的音色更为幽沉：“既然如此，你就趁早放过他吧。”

如毒蛇缠身，穆九只觉手腕上的凉意延至全身。他有些控制不住后退两步，手扶住身旁楼梯扶手才勉强稳住身形。

站在那，穆九喘着气，腹部一阵一阵地抽痛，思索片刻后，他才道：“段屿沉，或许你说的没错。”

段屿沉挑眉，没想到穆九会接受他的提议：“这只是我的建议，也可能不适用你。”

穆九些许颓废地转身往楼上走去：“你的话，我会考虑的。”

许是段屿沉的话起了效果，穆九一天下来都没再去找过叶双之，甚至于晚餐时间都有意无意避开他。

叶双之见到他的瞬间就察觉不对，却也没多说什么。他回到房间，直到深夜1点，才重新走出房门。

今天的晚上三点是穆九行动，这是他厚着脸皮从CIA那得知的。即使被穆九的行为伤透了心，却还是不住去在意他。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确实挺犯贱的。

轻笑一声，叶双之走至楼梯口，发现头顶的灯已经打开。以为是穆九准备出发的信号，往楼下看去却未发现穆九的身影。

不祥预感油然而生，叶双之一步两个阶梯下楼，匆忙走到坐在沙发上的段屿沉旁，就见他轻瞥过来一眼道：“你来晚了，他已经出发了。”

空间霎那间寂静，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发酵。

“组织基地在哪！”叶双之如今说话都在用力，他已无法形容他的心情，愤怒，痛苦，以及无数的负面情绪夹杂在一起，对方只要一说重话就会爆炸。

然而段屿沉仍是悠哉悠哉喝了口水道：“他不让我告诉了。”

这句话砸在头上，叶双之彻底不受控，近乎是在话落的瞬间，他手中的枪就要向上对准段屿沉，可出乎意料的是，一把枪已悄无声息地率先抵住了他的额头。

耳边扣动保险的声音耳膜，段屿沉还是如此淡然：“叶双之，我劝你别冲动。”

太阳穴上的突突感让叶双之根本平静不下来，他斜视一眼段屿沉，在如此致命条件下，依然朝那张欠扁的面孔轰出一拳。

“该死。”段屿沉遏制住下意识要开枪的欲望，头侧过躲过一拳，堪堪擦过脸庞的火热感还是让他恼火，“叶双之，别逼我。”

“告诉我，穆九在哪。”

扫过其紧绷的面庞，以及下面紧握至流血的拳头，段屿沉终于忍不住叹出一口气道：“华盛顿的胡佛大楼旁，1404号房里。”

简单的一串信息却蕴含着无可相信的内容，叶双之蹙起眉，难以置信地无声质疑段屿沉。

段屿沉耸肩：“事实如此，爱信不信。”

今晚的月格外明亮，以至于即使是凌晨，远方的道路上还有不少人驱车行进。

一群身穿正装的人正处在FBI左对面的楼房里，他们都围绕住俩个身形较为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