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马车里,轻轻地坐下,确保不碰伤他身上的伤口。

消息压得很死,许纯牧也是到了凌晨听这些动静才知道楚歇出事了,听着那些丫头们一边烧那几件血衣嘀嘀咕咕着,顿时整个人踉跄两步。

马车将动,一抽鞭子马儿却不走。

江晏迟听到马车外许纯牧的声音:“殿下要将他交给谁,刑部,还是大理寺?”

许纯牧固执地板着那马车轮子,也没顾上手心一片淤泥:“殿下。您借此事削了楚歇的职吧,别治他死罪。我,我可以带他去北境,我替殿下看着他……今后半生再不入西京,您就当他流放了,可好。”

“许氏说话向来算数。殿下,我不会欺您,我……”

江晏迟长睫微动,薄唇微抿。

雨又下大了,天色渐明。

府门外的侍从给小侯爷打了把伞,劝道,“小侯爷,殿下这是要带楚掌印进宫治病呢。”

许纯牧挣不过,又来不得硬的,只得道。

“殿下……救您的不是我,是他。殿下……他虽害您,可对您也有救命之恩!您不能杀他。”

江晏迟眼底光芒再偏转,隔着层帘子仿佛能看到外头的许纯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