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下倚靠着床头半坐起来,又招呼人取来了大氅。

声音里带着几分喑哑。

“眼下正是要紧的时分,一步也不可行差踏错。”用手撑了撑被褥,又根本提不起力气。

“可是太傅府那只老狐狸……”

“朱大夫,我身上乏力得很,可有法子治治。”

楚歇打断他,那眼神扫过来,朱祈便知道这一面他是一定要去见了。

“来人,备药浴。”朱祈吩咐着,将被褥扯上了些,直盖着楚歇的下巴,道,“明日早朝,不可再去。”

楚歇退让道:“嗯,都听您的。”

屋内挤满的人很快又散去,仆从们抬来一个木制浴桶,楚歇穿着薄薄的一层纱衣全身浸在药水中,雾气氤氲着,鬓发尽湿,几缕垂下,几缕贴着轮廓。

一滴水顺着下巴落入水中,滴答一声,在深夜里分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