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捻上那素白的雪缎亵裤头子,毫不犹豫地拉下。

如此贴近地看清那满身疮痍,江晏迟几乎倒吸一口凉气。下半处的伤势远比背上的严重。当时昭狱里自己下了死令,那狱卒手下得狠,开头这二十几棍下去得很是实在,果真是差一点点便要了此人的命。

不仅又想到那昏暗的刑房内人奄奄一息厥过去的模样。

江晏迟呼吸都凝住了。

那个时候楚歇为什么不说他是阿牧呢。

他一边拿起剪子将余下的布料剪开,心里想着此人又被带去了北境苦寒之地,许家不敢留人,他只能带着这一身伤跟着许纯牧在那寒冷的地域四处流离逃窜,这一个月来根本没有得到好的休养。

西境爆发战乱,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落到了那北匈手里,好不容易才向许纯牧求救终于活着逃了出来。

这一险更比一险难。

到如今人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身边,当真是走运极了。

握着剪子的手都有些不稳。

也许也不单单是走运。

是他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