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一点点推开,遮住嘴角那似笑非笑凉薄的弧度,轻声说:“赵煊,原来你以前对我这么不满啊。”

赵世子浑身一抖,又抬眼看了眼上头的八卦镜。

只想着这人莫不是真的是妖精,分明死了的,怎的如今又还□□地站在面前。

“要我不得好死是吧,那算了,我不死了。”

赵煊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和语气,背脊沁出冷汗来,脖子处湿漉漉地一片,指着楚歇问:“你,你怎还能诈尸……”

“世子说笑了,我这诈的哪是尸啊,诈的是你啊。”

楚歇抬脚跨步进来,瞧见了后面的老侯爷,声音抬了抬,恰好能让老侯爷也听见:“我倒是不知道,原来赵家,也是宁远王的狗啊。”

“我……不是,阿歇,你,你听我说……”

“只是可惜了,西北战乱,宁远王现在死透了靠不住啦。”楚歇眼光将府邸左右一掠,像是在找谁的模样。

赵煊好像猜到什么。

“楚歇,你得罪了太子殿下。就算我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你以为你就能好过到哪里去……眼下时局动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我看,不如我们……”

“乱?”楚歇哗啦收了扇子砸在手心,“乱些好啊,我最喜欢乱了。”

国公爷走到面前,见到眼前人果真是楚歇,心想宁远王西境命陨果真不是巧合,敢情还是楚歇在背后捣鬼。

他竟敢操纵小太子如此倒行逆施,行此叛国之事也要杀死边境诸侯。

陈莲洲死也便罢了,如今竟然连手握二十万兵权的宁远王也难逃其手。

这天下,难不成是要改姓楚了不是。

“要往事揭过,重修旧好?”楚歇笑了笑,一剪秋瞳碧波涟漪,“可以啊,你把江景谙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