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邑沧桑的声音穿透大殿,中气甚足。

“侯爷不必多礼。”江晏迟歉让出了殿前主座,许邑摆了摆手,落座在左侧第一把交椅上,端起婢女上的茶便问:“上茶作什么,拿壶酒来。”

“许老侯爷老当益壮,还是当年风姿。”

“欸,说什么当年。年轻人是一茬又一茬地冒出来,倒是后生可畏。”老侯爷见江晏迟说话谦和却进退有度,面对自己这种三朝老将依旧丝毫没有怯意。

眼光里不由得多带了几分打量:“眼下时分,殿下舍上京而赴北境,怕是鲁莽了吧。”

一个大势将去的阉人而已,怎么会值得他在此动乱时刻千里奔袭。

许邑捻须倒酒,动作不疾不徐,一语点破玄机。

江晏迟果真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