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柴,换了钱给林老三拿去赌。拿不出钱,他就要被林老三毒打一顿,若不是林老三还想让他继续赚钱,他早就被林老三打死了!”

“惊蛰是林家村的村民一家一口饭喂着长大的,敢问林老三对他的养育之恩在哪里?惊蛰能够不计前嫌,帮林老三办个差不多的丧礼,就已经是仁义至极了!”

“你竟然还想让他给林老三守孝三年?你要他这三年来,时时刻刻回忆起被这些年的痛楚吗?”

易老爷愣了一下,反驳的话说不出来,嗫嚅道:“可他毕竟是……我朝以……”

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话。

祝青臣却问:“既然伯爷如此深明大义,那易子真呢?伯爷打算如何安排他?”

易老爷道:“子真正是读书的年纪,今年就要去裴柳二位夫子的学塾里念书了,耽误不得。况且,我和夫人都还没怎么着,若是子真守孝,城中风言风语,如何料理?只让林惊蛰守三年就是了。”

易子真只觉得完了,想要阻拦父亲说这些话,却被父亲按住了手:“子真不用担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祝青臣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伯爷的‘以孝治家’原来是这个意思,养子需要守孝,亲子不必守孝。我看这不是‘以孝治天下’,而是‘以好恶治家’‘以私心治家’!”

“伯爷不是在教惊蛰规矩,你只是担心惊蛰在村子里长大,带出去,丢了你的面子,所以随便找个借口,把他拘在家里,不让他出门罢了!”

易老爷被他说中了,登时气得跳脚,指着门外,厉声道:“祝夫子不必插手我伯爵府的家事,林惊蛰已经送到了,就请祝夫子走罢。”

“我自然是要走的。”祝青臣握住林惊蛰的拳头,“我还要带着我的学生一起走。”

“你!”易老爷厉声道,“林惊蛰是我伯爵府的孩子!”

“伯爷不是说他是亲戚家的孩子吗?既然伯爵府容不下他,那我带走,岂不是顺了伯爷的意?”

“进了我伯爵府的门,再带出去像是什么样子?岂不是要被京城中人笑话死?你把他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