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抱住哥哥,也想摘一屋子的花送给他,哄他开心。
是不是只要哥哥笑一笑?刚才的一切就都会收回去?
他捡起地上的蛊铃,蹒跚着追上去,却只看到哥哥头也不回的背影,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气一样,又小声叫了一句:“哥哥。”
他仿佛现在除了叫哥哥,什么都做不了,那一声哥哥,是乞求、也是挽留。
然而无济于事,哥哥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他目力所及的范围里,浓雾挡住了他回家的路。
蛊铃在指间轻轻晃动,铃声清脆,伴着姜继尾失神落魄、深一脚浅一脚的步子,一步步走出浓雾。
姜继尾不记得自己那天究竟是怎么走出瘴气的,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去而复返的唐默带到这个城市里。
真的走出寨子,他才明白自己全然生活在父亲的欺骗中。
外面的一切都和付皓形容的完全不一样,他对外面的生活一无所知。
他一身苗服在外人看来简直堪称怪异,是唐默短暂地接济了他,给了他新衣服和临时的住处。
南予臻想方设法地帮他办理身份证。
起初连身份证都没有、不识字,也说不清汉话的他,只能装作一个哑巴,打一些靠出卖体力、廉价至极的零工,被克扣了工资也根本无力争辩。
他在小竹楼里虽然偶尔帮阿雅姐干活儿,却也还是娇生惯养,生活的强压令他不堪负重。
因刷盘子被洗洁精泡到疼痛干裂的手,在深夜的群租屋里疼痛发作起来,姜继尾想家,想阿雅姐,想姜英,想哥哥和卡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