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口一说:「你姐夫他公事繁忙,我就自己回来了。」
「原来如此。」
裴琅自然不会和爹爹说很多,我们一起吃了个便饭就走了。
刚出了沈府大门,裴琅便说:「走吧, 一起去见见你娘亲。」
「你……」我没想到他思虑如此。
「回门回门, 不见你娘亲, 哪里算得上回门呢?」
20
娘亲眼睛虽不能痊愈,但是依稀可以视物。
好歹不至于跌跌撞撞总是伤了自己。
「我一个人惯了, 哪里需要你安排这么多人?」娘亲抓着我的手念叨。
「哪里多了?两个丫鬟照顾你, 总得有个家丁看家护卫。」
裴琅对着娘亲鞠躬:「谢岳母救命之恩。」
娘亲吓了一跳:「这是何意?」
「娘亲,若不是你打小教我制药, 你女儿真的就孤家寡人一辈子了。」我和她说了裴琅当初中箭之事,娘亲为此还念着要制点药给裴琅补补。
虽说在沈府用了饭, 可本就食不知味, 根本没动几口。
这会陪着娘亲又吃了一碗, 这才觉得舒心极了。
依依不舍很久,回去的马车上,我和裴琅说:「相公,谢谢你如此待我。」
「娘子对我好,为夫谢谢娘子才是。」
我想了想又坦白:「我姐姐她在夫家过得不好。她曾找我想借你的手帮她一把。我没同意。我这般和你说, 也是怕你事后知晓觉得我不通人情。」
他看着我笑了笑:「娘子,你若是帮了, 我才觉着奇怪。这人是她自己选的, 她过不下去自有别的路子。她们害得你娘如此, 你帮了, 你才是蠢的。」
「那我便一起交代了。」我看着他,「我爹爹只怕活不久了。」
他震惊看我。
「爹爹当年被人下毒陷害,被我娘捡回了家。」
「娘亲是个心善的, 救了爹爹又被他花言巧语哄骗。」
「爹爹那会失忆,和娘相处久了便说要八抬大轿娶她。娘亲跟着爹爹入了京才知晓, 爹爹早就有了议亲的妻子。」
「可那会爹爹和娘亲早就有了夫妻之实, 娘亲再不乐意也只能在沈家住了下来成了妾室。」
「这些年, 爹爹总以为娘亲无趣得很, 只会做点心糖水。」
「可他不知,他当年中毒,这身子都靠我娘在点心里掺了药物养着。」
「其实, 娘亲没告诉爹爹, 他当初损伤严重,想活得长久是万万不可能的。」
「自从娘亲眼瞎, 给他停了药, 他的身子骨只怕更撑不住了……」
裴琅听着沉默了一会:「如果不是你娘,只怕你爹爹早就死了。」
我跟着姨娘学过一些药理,采了草药熬给他。
「「他」我伸手捂了他的嘴:「你瞎说什么呢?」
就在两个人嬉闹的时候, 马车外听见有人喧闹。
我闻声抬了帘子去看。
只见一醉酒男子摇摇晃晃的背影当街喊着:「爷今天就是要点你家新来的花魁, 爷有钱。」
我又抬头看了一眼,迎春楼, 是京城最大的妓院。
我摇摇头, 收了帘子。
我认得, 那是我姐夫。
「怎么了?」裴琅关心地问我。
我摇摇头,直接靠在了他的身上:「无事,就是觉得能这样靠着你, 像是假的一般。」
他搂着我怕我磕到:
「娘子放心,为夫以后都会陪着你,你赶都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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