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蹦出来,但从未叫过他一声“陛下”。
从前顾峤不觉得,但是如今,这样的称呼,就好像将他们两个之间一切的亲密给断开、止步于君臣一般。
商琅见他半晌都没有开口,最后轻叹一声,一撩袍,又在他面前跪下来。
顾峤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去拦,却一下子被人给抓住了手十指相扣。
他不动弹了,垂着眼,一眨不眨地瞧着商琅。
商琅也就着这个姿势,抬头看着他。
昨夜那双蒙着薄雾的双眼如今已经彻底变回澄澈,里面还带着顾峤看不懂的情绪,不完全是爱意。
但那些爱意已经足够灼热,让他的呼吸下意识变得急促起来。
“臣只是觉得,昨夜太过仓促,唐突了陛下,”商琅终于有机会慢慢开口,同他解释,“然昨日种种,皆出于真心。”
商琅口口声声说着“从不欺君”,实际上干过的欺君罔上的事情半点也不少,好在昨日那句话,还有几分的真。
“那你跪什么?”有商琅这句“真心”,顾峤的火气其实已经消了大半,语气缓和不少,又问他。
“臣怕陛下生臣的气,”商琅听他语气缓和,也是松了一口气,温声道,“不想又弄巧成拙。”
顾峤最受不了他用这样的眼神和这样的语调同他说话,欲言又止几次,最后还是作罢,别别扭扭地生硬开口:“朕不会。”
他对商琅的气从来都是一时,哪里会真正地跟人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