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既然乏了,便先行歇息吧。”顾峤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来,嗓子都不自觉地哑了。

商琅“嗯”了一声,却待在原地未动。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有些愣,均放下了筷,一言不发地在旁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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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虽然有异样,但眼下商琅表现得还没有那么明显。再加上隔的远,除了顾峤,应当还没有人注意到商琅神情的不对。

但之后就不一定了。

顾峤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最重要的一条经验就是永远不要去用正常的思维去猜测一个醉酒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得及时止损。

想到这,顾峤立即起了身:“今夜便到这里吧,朕亦是乏累了,与丞相同去,诸位自便。”

这样帝相提前离席的情况往先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他们也已经习惯了,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开口扫兴,看着帝王纡尊降贵地走到商琅的身边,将人给扶起来,缓步离开。

他们走了很远的距离,走到万籁俱寂的时候,顾峤才在黑暗中开口:“先生?”

此处没有其他的光,只有溶溶月色,还有顾峤手里提着的那盏光芒并不算盛的小灯。

商琅没有应声,但是转过头来瞧他了。

太安静了。

顾峤没想到他醉了之后竟然会这么安静乖顺,方才那一路都不曾主动说过什么话。

这般,难免让顾峤起了逗弄的心思,开口便是:“先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