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睢之敛眉看他,回应都欠奉。
“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贺氏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贺风想冲上来,被保镖再次按住。
贺睢之冷笑一声,道:“成王败寇,如此而已。说再多有什么用?”
说着,他直起身子,眼睛淬了毒似的扎进贺风的心里:“我劝你安分守己,不然今天还只是失去董事长的职位,明天就是失去你的所有了。”
贺风气得发抖,青筋暴起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股东尽数都听了贺睢之的,他原本就不怎么管事儿,这下更是孤立无援,原先他还能靠着贺氏拿捏贺睢之,这下却连上谈判桌的筹码都没有。
“滚吧。”贺睢之薄唇微动,吩咐道,话音刚落,保镖就架起贺风带了出去。
贺睢之完全不怕贺风打击报复,他这么多年已经被酒色掏空了,除了纵情声色没有半分骨气和能力,困兽之斗不值得他在意。
高婷那边一直在寻找。但是想要在偌大的一个市里找到有心躲藏的人谈何容易,她走了各种关系才拿到特权去查监控,在公安局坐了好几个日夜,最后定位到了城东医院附近的片区。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贺睢之时,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脸色骤然白了。
贺睢之下意识就要起来,牵扯到伤口痛得蹙眉,被高婷一把按住了,“你别乱动。”
“医院?你说他住在医院附近吗?”
“对,医院还挺大的,周边有很多廉租房,住的人特别特别多,而且窄巷子很多,一时半会不好找人,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贺睢之愣愣的,半晌才回话:“不论如何,一定找到他。”
高婷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到贺睢之担心的事,心里总吊着一口气似的,又怕找到权清,又怕找不到。
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公司的事,这才分开。
贺睢之在医院住了好一段时间,最初是养伤,最后则完全是为了做做样子。贺风自从那天回去后,不知道遭了什么魔怔,一天给贺睢之发不少消息,又是忏悔又是讨饶的,全是为了保住自己手里的一点股份。
其他董事等不到贺睢之出院,陆陆续续来探望了一波,好说歹说这才把贺睢之请了回去。毕竟贺氏这么大的摊子,之前的CEO还因为故意伤害被抓了,急需要一个有魄力的坐镇。
几番操作下来,贺睢之有惊无险地入主贺氏,成为贺氏新的掌权人。
何况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他,到傍晚快下班时约他出去吃饭。
贺睢之垂头看了一眼,回了一个字:“忙。”
何况心里不安,一路风驰电掣跑到了贺氏,钻进总裁办公室。
进去一看,贺睢之正坐在老板椅里吃外卖,单薄的塑料盒泛着油光,看起来真是可怜到家了。
男人领带都歪歪斜斜地打着,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脑,何况侧坐在办公桌上,看了一眼残羹冷炙,道:“你就吃这个啊?”
贺睢之点头,再没有话了。
沉默得有些过分。
何况挠了挠头,问道:“权清找到了吗?”
贺睢之这才出现点人类的反应,手顿了一下,摇头:“没有。”
然后又没有话了。
何况走到一旁的休息室门口,推开门。窄小的床头柜上是满满的烟头,垃圾桶里还有快堆满的啤酒罐和咖啡罐。
另一侧的枕头上,一罐褪黑素静静躺着。何况心里一揪,转头问道:“你最近就住这儿?”
贺睢之:“嗯,懒得回去了,忙。”
“你是忙啊,还是怕睹物思人啊。”
贺睢之不搭茬,说道:“你有事没事?没事就回去吧,我顾不上招待你。”
何况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