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清愣住了,半晌才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有空么?我们可以聊聊。”
张温婷看不出半点不快,温柔可亲,如同对待一个很好的朋友。
如果张温峰那天就在溪山温泉,不可能不知道他与贺睢之的关系。权清从未听过什么婚约,觉得并不可信,哪有婚约对象如此镇定自若。
两人找了间咖啡厅,木质的隔断分出一个个半开放的小空间。
权清不想弯弯绕,他与张温婷也没有什么交情,开门见山道:“你和贺睢之有婚约?”
张温婷放下咖啡杯,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对,但是你别误会,我对你和他的关系没有任何意见。”
权清震惊了,“我和他在恋爱,并没听说他有婚约。”
张温婷不置可否:“可能是怕你多想。”
“我和他的婚约完全是利益交换,即便结婚了,我不会干涉他的感情生活,他也不能干涉我的。”
“简而言之就是,各玩各的。当然,我没有说他和你只是玩玩而已的意思。”
张温婷抱歉地看着他,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你应该能理解这种婚姻模式吧?只是为了促成两家的合作,我并不爱他。”
她的态度挑不出任何错处,也没有敌意,仿佛只是单纯和他认识一下。
“我不能理解。”
张温婷耸了耸肩说:“我也觉得并不合适,但是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我们享受了荣华富贵,就要承担自己的责任,即便成为筹码。”
“包括婚姻?”
“包括婚姻。”
张温婷说完,无奈地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他和你在一起,我反倒更放心。”
“为什么?”
“因为不会有私生子,非婚生子才是让我头疼的事。这样分家产就变得很麻烦了。”
听到这里,权清手一抖,咖啡洒在了衬衫上,他连忙低头擦拭,慌乱地起身说:“张小姐,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走。”
张温婷措手不及,站起身说:“这就走吗?”
权清快步离开咖啡厅,带着半块棕色的咖啡印如同离身游魂一样乱逛。
各玩各的,但是不希望有非婚生子来分家产,也就意味着会有婚生子。
权清停住脚步,脑袋里控制不住地想象贺睢之和张温婷站在一起的样子,心如刀割。
想要告知贺睢之的心顿时烟消云散,他想生下来,同样也不想让孩子卷进要被当作筹码的人生。
到底该怎么办?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门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权清整整一夜都没有睡着,睁着眼看到天亮。他垂头摸着还很平坦的小腹,如同提线木偶一样收拾东西。
他必须走,今晚贺睢之就会回来,到时候离开就会变得很难,尤其是当贺睢之陪着他时,贪恋温柔会让他变得懦弱。
权清用整整一个下午,才收拾好该带的东西。不是要带的东西太多,而是因为太难下定决心。每每看到有些共同回忆的东西,权清都会愣住很久,然后默默流泪。
权清想,一定是怀孕影响了激素水平,让他变得更爱哭。
他从收纳重要证件的小盒子里拿出了那张两千万的支票,放在了床头柜上。
看了许久才拉着行李箱离开了绿湖一号。
中途陈慎打来电话问他需不需要帮助,被权清拒绝了。即便他最终没有告诉贺睢之真相,也并不代表他就要和陈慎扯上关系。
权清一个人来到高铁站,坐上了去另一个城市的车。
当天晚上,贺睢之驾车返回,给权清发消息没有人回,以为权清在休息,于是没有打给他。
到家的时候,里面黑漆